洪光良牧师:新年谈“八”
作者:洪光良
2016-10-27  

2011年01月16日主日礼拜,卡城华人基督教福禾堂洪光良牧师与弟兄姐妹分享了《彼得后书》中提到的八德,由何艳青姊妹传译。

《彼得后书》1:3-11:上帝的神能己将一切关乎生命和虔敬的事赐给我们,皆因我们认识那用自己荣耀和美德召我们的主。因此他已将又宝贵又极大的应许赐给我们,叫我们既脱离世上从情欲来的败坏,就得与上帝的性情有分。正因这缘故,你们要分外地殷勤;有了信心,又要加上德行;有了德行,又要加上知识;有了知识,又要加上节制;有了节制,又要加上忍耐;有了忍耐,又要加上虔敬;有了虔敬,又要加上爱弟兄的心;有了爱弟兄的心,又要加上爱众人的心。你们若充充足足地有这几样,就必使你们在认识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上不至于闲懒不结果子了。人若没有这几样,就是眼瞎,只看见近处的,忘了他旧日的罪已经得了洁净。所以弟兄们,应当更加殷勤,使你们所蒙的恩召和拣选坚定不移。你们若行这几样,就永不失脚。这样,必叫你们丰丰富富地得以进入我们主救主耶稣基督永远的国。

小引

新年期间,海内外处处洋溢着欢愉的气氛。在华人社区,“恭喜发财”之声更是不绝于耳。尤其是在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谋求正当“发财”已经成为全民的共识。于是“向钱看”一时蔚为风气。甚至有些人,即使没有“发财”的条件,也不会拒绝“发财”的恭维。这样,“发”便最受多人宠爱了。连东洋扶桑,近年也把“发”选为年度祈愿的汉字。

在广东方言里,发财的“发”和数字的“八”读音相近,因此“八” 就藉“发”而矜贵起来。君不见,无论在香港或内地,无论是车牌、门牌乃至手机号码,“八”总是人们追逐罗致的对象。我个人也喜欢“八”这个数字,却绝对和“发财”无关,而是出于对耶稣基督的热爱。因为“八”传统上公认是属于耶稣基督的数字。

再者,中国人也常常用“八”这个字来和纲领性的德目相配。历代提倡的“八德”就是最好的说明。古远的不说,即使到了宋代,也仍然守着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为八德的伦理教育;直到民国初年,康有为、孙中山先生和蔡元培等人还提倡以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为八德纲目。即使在当代,2006年三月四日,国家主席胡锦涛更提出了“八荣八耻”的新时期荣辱观。这些都说明“八”这个数字确实极具座标性。所以,趁此新年气氛浓厚、大家都想“发”的时节,我就从基督教立场出发,来和大家说一说“八”的另类概念吧。

“八”是象征复活的数字

在数字中,“十”通常被认为是十全圆满的数字。然而,从“一”到“十”的范围内,却只有“八”是唯一可以被三次等分的数字。所以,古人举凡在涉及分合关系的事物时,习惯上就都喜欢用“四”或“八”来处理了。但因为“八”的数值比“四”更大,所以,“八”被使用的机率也更多。例如:在国家施政制度上,就将食(粮食)、货(财货)、祀(祭祀)、司空(建设)、司徒(教育)、司寇(刑狱)、宾(礼宾)、师(国防)合为“八政”(尚书洪范);在预测事物未来吉凶情况的时候,会把征(打仗)、象(气象)、与(参与)、谋(计划)、果(成败)、至(人来否)、雨(阴晴)、瘳(病愈否)列为“八命”(周礼春官);在施政权术上会将爵(授官)、禄(加薪)、予(赐财物)、置(树榜样)、生(让犯死罪的人活下去)、夺(抄家)、废(撤职)、诛(杀头)称为“八柄”(周礼天官)等等。此外,历史上在论及人事奸宄时又有“八奸”(韩非子);论人物类型的又有“八观”(吕氏春秋)等等。至于和“八”相提并举的条目就更加不胜枚举了。

在基督徒心目中,“七”通常被视为是“完全”的数字;这样,由七加一而成的“八” 就不单是超完全的数字,更被公认是属于耶稣基督的数字了;进而又被视为是与“复活”有关的数字。具体的理念有二。

第一、因为每个希腊文字母都是各自代表一个数值的。“耶稣”的希腊文是“ιησουζ”其总数值是“8×111=888”;“基督”的希腊文是“χριστοζ”,其数值是“8×185=1480”;“主”的希腊文是“κυριοζ”,其数值是“8×100=800”。再者,在新约里面,可以用这三个名字组成复合关系的字共有八个。就是:“主”、“耶稣”、“基督”、“主耶稣”、“主基督”、“耶稣基督”、“基督耶稣”、“主耶稣基督”。综上所述,“八”便被视为是耶稣基督的数字。

第二、在新旧约圣经中,特别记载的“复活事件”一共有八次。(王上17:22;王下4:34-35;王下13:21;太9:24-25;路7:15;约11:44;徒9:40-41;徒20:9-12)。至于耶稣基督的复活,则是《约翰福音》所记的“第八件神迹”。这样,习惯上“八”又被基督徒视为象征复活的数字了。

犹太人也爱“八”

“八”在希伯来圣经中也很特别,从一本叫做《摩西,数字和我们》(陈希曾着,以琳出版社1986年版)的书中得知,“八”这个字是由“Shahˊmeyn”的字根而来的,其写法为“Sh′moneh”,其意义是“使之肥满”、“盖以脂肪”、或“极富”的意思。当名词用则是“无比的肥沃”或“油”的意思。由此联想到《诗篇》65:11所说的“祢以恩典为年岁的冠冕,祢的路径都滴下脂油。”的话,才知道“八”真的与新年和恩典特别是和家道丰富等概念有关;那可真是“发”的本义了。

此外,摩西五经上也不乏高举“八”的记载,例如以色列人虽然在旷野中只有三十八年零十一个月的时间,但习惯上都称之为“四十年”,无非就是为了凑足“5×8”之数。摩西一生岁数也是由三个“5×8”数字组成的。此外,方舟中只有八口人,男婴生下第八天必须为他行割礼,头生的牛羊生下来第八天都必须献给上帝,七天住棚节过后的第八天乃是最大的日子等等。还有以利亚行了“八”个神迹,以利沙行了十六个,恰好是“八”的双倍。这一切都说明犹太人爱“八”的热情并不在中国人之下。

到了新约时代,因为初期教会中多数是犹太人,所以对“八”的喜爱未曾稍减。“八”的重要性反而得到了进一步发展。耶稣在旷野静修了五个八天就是四十日,登山宝训中的“八福”更是天国的大宪章,耶稣的复活是在七日的第一日也就是过了安息日周期以后的第一天,所以“八”就代表了“两个第一”。

基督徒的新“八德”

从前,我们认识的彼得是个渔夫;今天,在他的书信里我们又和他相遇了。现在他已经是一名传道人,是基督的仆人和传天国福音的使徒了。他的改变和进步,为我们传达了美好的讯息。归根究底,他能从一名粗鄙的渔夫变成爱心的牧长,完全是因为他认识了、归信了、和领受了耶稣基督的应许、赏赐和召唤的缘故。这些都令他可以成为生命成长的见证者。他宣称自已是在得了上帝的生命恩赐、耶稣的荣耀圣召、和圣灵的宝贵应许之后。才能对生命的事情加深认识,才有力量脱去旧人的情欲,才能够和上帝的性情有分。但他并未以此为满足,所以还要格外地殷勤。经过一番独白之后,话锋一转又回到使徒的身份上,语重心长地为我们带来一番善意的劝勉和鼓励,这就是刚才所读的圣经经文了。

彼得对自已的读者所强调的新生命德目也有八个方面。这就是:信心、德行、知识、节制、忍耐、虔敬、爱弟兄、和爱众人。

信心是圣经中最常见的字眼,也是耶稣基督最强调的字眼;而保罗因信称义的根源却是来自旧约《哈巴谷书》2:4的“惟义人必因信得生”的宣告。然而,对基督徒而言,这“信”不单是名词的信仰,也是动词的信靠,更是形容词的信德。换言之,信就是要求我们和上帝之间建立一种正当的关系。所以,信心就要求我们相信有上帝、信靠这位上帝和见证这位上帝。因此,出自上帝的信心也必归回上帝。信心成了一切信德的根源,这就叫做出于信而止于信。

把信心付诸实行,将上帝的恩典见证出来,这就是德行。雅各强调没有行为的信心是死的正是这个道理。又因“德行”这个字在新约中还包括“勇气”的旁义。初代基督徒的信心行为就是敢于口里承认,敢于将死生置之度外。所以,基督徒不单要在社会公义和人伦道德上坚持信仰,也要在生死利害关头坚持为上帝的道作美好的见证。这样,德行就近乎孟子“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主张了。

然而,信心并不包括迷信,德行也不是冬烘迂腐。真正的信心是建立在对所信的那一位有明确认识基础上的。这种认识过程便是知识。圣经中所强调的真知识就是要求世人去正确了解上帝、认识上帝并与上帝建立正确关系的能力。所罗门将其总结成“敬畏耶和华是知识的开端”一句话,这也是历代基督徒在追求知识时的基本原则。然而,初代基督徒除此之外,还要抗拒诺斯底主义的引诱。诺斯底派声称在耶稣基督之外还要追求一种神祕的知识,否则就不能得救。彼得在这里所说的知识就包括抵抗诺斯底主义的能力在内。即如当今我们所处的正是知识爆炸的时代,如果没有信心和德行,知识反而会变成人类世界的洪水猛兽。

人类的知识可从使用的工具看出来。进步的周期越来赿短,进度亦越来越快。从石器、青铜器、铁器、蒸气机、电器、计算机乃至互联网,知识进步的情形确实令人瞠目结舌。另一方面世人却离上帝越来越远。因为对上帝少存敬畏之心,也就不会珍惜上帝所创造的自然界,终于不得不食自己作孽的恶果。难道知识有罪吗?非也。只因为人类的知识既不用在认识上帝上面、又不知道自律和节制。所以圣彼得劝勉世人要节制。无论甚么东西,都应当知道“物无美恶,过则为灾”的道理。对知识如此、对工作也是如此、甚至对灵性生活更是如此。

但人心骀荡不堪,既己尝到科学知识的甜头,一时又如何能节制得了呢?即使节制的美德做得很好,也很快就会被胜利冲昏头脑,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而变得自高自大。因此,彼得给我们的提醒是按部就班慢慢来,因为任何事物都不可能一蹴而成;所以才使用“有了……又要加上……”的陈述。这就是忍耐了。

忍耐绝非无原则的不作为,而是为主的缘故不能不有所作为。原来一个爱上帝的信徒必也爱上帝所造的人,而舍不得伤害他。耶稣甚至教导门徒说:“有人打你的右脸,就转过来,连左脸也让他打”(太5:39)。一个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不是他太懦弱,也不是他打不过别人。乃是因为他信主爱主才听从主的教导,宁可吃亏也不自我伸冤。这就是敬虔生活所培养出来的敬虔生命了。我们能先以敬虔的心爱上帝,然后才能对上帝的造物表达敬虔;上帝最特别的造物就是“人”。人是我们的同类,彼此同出一源,所以是我们的“弟兄”。借用儒家的理念,爱天父上帝就是“孝”,爱上帝的子民就是“悌”。可见基督教的“八德”和儒家的“八德”只有相辅相承之功,而无相抵相悖之理。

孔子主张仁者爱人,基督教实践爱人如己。所以彼得提出的八德梯阶最后就以爱为至高点。从兄弟之爱到对众人之爱的设想,也未违儒家“泛众爱而亲仁”的理想。然而,彼得八德中的最后一德,原文并没有“众人的心”这四个字,而只有神圣纯洁的“爱”这个字。也即是说,八德是始于上帝的“信”而止于上帝的“爱”。这种爱,勉强也就是世人在经历明明德和新民之后所臻的“至善”了。

尾声:“八”之歌

除《诗篇》之外,旧约全书里面还有八首歌,它们分别是:摩西的战歌(出15:1-19)、以色列人的井歌(民21:17-18)、摩西的叙事歌(申32:1-43)、底波拉之歌(士5:2-31),大卫的山寨歌(撤下22章)、所罗门的情歌(雅歌)、葡萄园之歌(赛5:1-30)、犹大人的坚城歌(赛26:1-21)。

这些诗歌告诉我们上帝不但是信望爱的上帝,也是真善美的上帝。藉着使徒彼得“八德”的劝勉,就像逐级登阶一样,让我们的生命得到不断地提升。就像先知以西结异象中的新城有八级台阶(结40:34)我们不单要从信心、德行、知识、节制、忍耐、虔敬、爱弟兄、爱众人这列台阶上拾级登高,我且要用歌诗来表达自己的感恩。

八荣八耻八德多   我为八德唱首歌   信心德行增知识   节制忍耐敬虔和
神家相爱皆兄弟   圣爱众人最高坡   八阶八德真八福   八百恩典总包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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