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在这片土地上,一直是众矢之的,不是被打成非法宗教,就是被认为是帝国主义侵略的工具和走狗、迷信、人民的鸦片、人类文明进步的障碍等等。对基督教最大众化的质疑之一是:基督教太过心胸狭隘了;她完全容不下别的宗教,她宣称只有自己是对的,只有自己所讲的是真理,其他宗教都不是真理,都不能叫人“得救”;凡是不信耶稣基督的,都要灭亡,就算其他宗教中那些终身寻求真理的人也不例外。
而且,就道德层面而言,他们自己做得也不怎么样,却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判别的宗教和文化,其实在别的宗教和文化中有些道德表达是超过基督教的。基督教还主张除了基督徒的道德以外,所有宗教的道德都是不道德的。
接下来,让我们来分析这些质疑背后的假设,看看有什么不符合《圣经》的地方,以下是我所罗列出来的一切可能的假设:
假设一:所有的宗教都是一样的,都是教导人向善。
假设二:基督教没有包容性。
假设三:真理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真理。
假设四:人是决定真理的标准。
假设五:道德上的实用主义。
在假设一中,质疑者假设了一种宗教的相对主义,即:有这么多宗教,基督教只是众多宗教中的一种;而且所有宗教的目的都是教人行善,在这点上基督教与其他宗教并无二致。既然如此,你们基督教凭什么宣称自己是唯一的和绝对的?
在假设二,质疑者主张一种包容主义的立场,它认为,越是好的宗教就应该越是有包容性,而包容的极致就是包容“一切”其他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宗教系统。在包容的另一面,是排他,当质疑者质疑基督教的包容性时,就在同一个硬币的反面认为基督教是过于排他的,而“排他”二字在他们的字典中总是狭隘的表现。
在假设三中,质疑者是站在相对主义和无神论的立场来讨伐基督教的。他们主张只有相对真理,没有绝对真理。
在假设四中,这个假设主要是肯定人的神权地位,真理是相对的还是绝对的,是由人来决定的,否则一个不信教的人凭什么来判断宗教中的真理呢?
在假设五中,这种道德上的实用主义主张,谁做得好谁就是对的。基督教如此狭隘、独断,这就说明基督教是不对的;他们宁愿相信那些在包容这方面做得比较好的宗教,也不愿接受如此狭隘的基督教。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圣经》关于这些方面的教导是什么。
在假设一中,质疑者秉持的宗教的相对主义和宗教“教人行善”的目的都为《圣经》所否定。就宗教而言,世界上本来并没有第二个宗教,只是人堕落后,内心便成了马丁路德和加尔文所说的“制造偶像的工厂”,人开始凭着自己的想象杜撰出一批又一批神明,无论是可见与不可见的,无论是高等受造物还是低等受造物,一切都可能成为人的神——我没记错的话,印度教有三千万神明,中国民间宗教同样有数不清的神明,无论是大树、大河、大山、大石头,都被许多人膜拜着;当然,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神,玛门是这个世界拥有信徒最多的神。使徒保罗把这种现象说得很透彻:
神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显明在人心里,因为 神已经给他们显明。自从造天地以来, 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但藉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因为,他们虽然知道 神,却不当作 神荣耀他,也不感谢他。他们的思念变为虚妄,无知的心就昏暗了。自称为聪明,反成了愚拙;将不能朽坏之 神的荣耀变为偶像,仿佛必朽坏的人和飞禽、走兽、昆虫的样式。(罗1:19-23)
曾经有一位诗人讽刺过人类的愚蠢的拜偶像行为,大概是这样说的:一个木匠带回一块木头,他左思右想,是把它做成凳子,还是做成神明呢?最后,他决定,一半做成凳子,一半塑成神明。或许我们也可以这样说:因为人心中有神的观念是无法根除的,当人拒绝真神之后,就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一个真空,所以,若不以真神来填满内心的渴望,那就必须以假神来填满它。那么,既然真宗教从来就只有一个,有何来宗教的“相对主义”呢?神可从来没有认为哪个假神真正存在过:
外邦的偶像是金的,银的,是人手所造的。有口却不能言,有眼却不能看,有耳却不能听,口中也没有气息。造他的要和他一样,凡靠他的也要如此。(诗135:15-18)
惟独耶和华是神,并无别神。(王上8:60)
当我们明白这点,我们就能够理解,为何基督教从来就不是相对主义的,她恰恰是反相对主义的。就这点而言,(当我们把偶像称为假“神”时)基督教再怎么排他,都不为过。在我的观念中,当一个宗教宣称自己是相对的,那么这个宗教就不配被称为“宗教”了,因为宗教要讲的是绝对的事物——相对的事物是无法给人的灵魂带来至深的安息的——,如果是相对的,我宁愿称它为一种哲学,或者一种披着宗教外衣的哲学,又或者它是把“相对”本身当作一种绝对真理来膜拜。
例如佛教,佛教本来不是宗教,而是一种哲学,只是后来在变成了宗教,也许这样的变化在释迦牟尼的眼中,是一种世俗化也说不定。就相对主义本身而言,我倒是认为,每个相对主义者都是自相矛盾、自打嘴巴的,相对主义本身就是相对主义者的最大绊脚石——如果一切都是相对的,那么相对主义本身也就是相对的,如果相对主义者否认这点,那么他就不再是相对主义者了。
所以呢,只有那些宣称自己是“绝对的”宗教才有资格与基督教对话,相对主义者还没开口,就已经输了。
【请思考以下几个问题】
1、这个问题背后有哪些假设?
2、宗教的相对主义的问题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