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李传道和我们大家一起看了哥林多前书3章5-9节,在现代中文译本中,这段经文译作:“到底亚波罗算什么?保罗算什么?我们不过是上帝的仆人,要引导你们归信上帝。我们每一个人都按照主所分派的工作去做:我栽种,亚波罗灌溉,可是使它生长的却是上帝。栽种的和灌溉的都算不了什么;一切在于使它生长的上帝。栽种的和灌溉的没有什么差别,上帝会按照每一个人的工作酬报他。我们是上帝的同工;你们是上帝的园地。你们也是上帝的建筑物。”
弟兄姊妹,福音书记载,耶稣在地上传道的时间有三年,他传讲的所有信息都围绕着一个中心——天国的福音。听耶稣证道的那些百姓大都是犹太人,也有少数是犹太人所谓的“外邦人”。犹太人向来有一种种族优越感,觉得他们才是神唯一的选民,所以瞧不起别的民族。“外邦人”这个叫法,原本就是犹太人对非犹太人的一种歧视性的称呼。犹太人都相信犹太教的律法书,也就是旧约圣经中的摩西五经。信犹太教的人主要分为两大群体:一部分是少数的上层人士,他们大多数是宗教领袖,也就是福音书所提到的法利赛人和讲解律法书的神职人员;另外的大多数人都是犹太人中的平民百姓,他们属于社会的下层,其中大多数都是没有受过教育、没有文化的普通人。除了这两部分人之外,还有一个更低层次的群体,就是福音书所提到的撒玛利亚人、妓女、税吏、麻风病人、以及外邦人等,他们组成了当时犹太社会中的最底层。
犹太教上层的宗教领袖们为了使犹太教信仰能够一代一代传下去,就非常重视对信徒信仰的栽培。这种培训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种是在犹太会堂里的培训,另一种是犹太信徒的家庭教育。犹太会堂里的培训是面向全体信徒的,主要由犹太教的神职人员(拉比)负责。拉比向犹太的信徒讲解圣经律法书(摩西五经),他们是犹太信徒中最有权威的老师。犹太教的宗教领袖和拉比拒绝向非犹太人传讲这五卷律法书——“非犹太人”甚至还包括那些有犹太血统的混血儿(比如撒玛利亚人)。犹太人认为他们的犹太血统不纯正,不和他们来往,也不许他们进到犹太会堂里来听道。除了撒玛利亚人之外,税吏、妓女、外邦人也都是犹太教领袖们所看不起的人,认为他们不配来到会堂听道,也不配敬拜神,因此他们都被关在了犹太会堂的大门之外。
但是,和犹太教的宗教领袖截然相反的,是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他确实和这些最底层的人交朋友,向他们传讲天国悔改的福音,甚至耶稣所培训的门徒里,就有被犹太人所鄙视的税吏马太。从这些事中我们可以看出主耶稣基督的包容心。在耶稣的眼里,无论是撒玛利亚人、税吏、妓女、麻风病人,还是外邦人,虽然都有罪,但是他们仍然是神所造的,是属于神的。因此耶稣就接纳罪人作他的门徒,成为他的学生。
从福音书对耶稣在地上三年传道的记载中,我们看到,耶稣向不同的人传讲天国的道理,他对所有的人都进行了耐心的引导和教育——这使我想起了中国的一句老话:“有教无类”。耶稣就是一位有着最大包容心的、传福音的教育家,他的施教对象包括所有的人,不分犹太人还是非犹太人,不分男人还是女人,也不分是洁净的还是不洁净的……这是耶稣和当时犹太教宗教领袖们的最大区别之一。耶稣的施教方法,向犹太教那种“排他式”的教育方法发出了一个挑战,这也是犹太教上层宗教领袖们打击、迫害耶稣的原因之一。
福音书告诉我们,当年耶稣所培训的门徒都是一些社会底层群体的老百姓,用今天的话说,是属于“草根”阶层的人。比如耶稣所拣选的十二个门徒,在世人看来,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有多大本事、也没有什么社会地位的“小民”,但是,就是这些社会最底层的人却蒙了耶稣的拣选,成了他的门徒和学生。透过福音书,我们就可以清楚地知道,耶稣向罪人传讲天国的福音,就像老师对待学生一样,慢慢引导,非常有耐心。本来那些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平民百姓,理解力都不太强,但是经过耶稣用比喻的方法,通俗易懂地讲解以后,他们就都听懂了,而且还想再听。后来竟然有成百上千的人开始追随耶稣,耶稣传天国的信息走到哪里,这些成群的百姓就追随他到那里。也许有的年轻人会说,这就像今天的“追星族”一样,耶稣当年也有一大批“粉丝”。用我们今天人的眼光来看,我们可能会说,耶稣是一位成功的宣教家、教育家或者培训专家。耶稣除了用包容的爱心去对所有人进行开导和教育之外,还有其他哪些特别的方法能够让那些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草根阶层也能听懂天国的福音,从而达到“教育改变人心”的目的呢?
福音书没有提到有关耶稣受教育的记载,也只有一处经文(路加福音2章46-47节)告诉我们,耶稣曾经在很小的时候不但能读经,而且还能够解经,甚至凭着他的渊博知识能和犹太会堂里的那些解经学者们一同来讲论释经学。关于耶稣的教学方法或者教学理念的经文,我们虽然在福音书中找不到,但是从耶稣向不同的人传讲福音的果效,就可以看到耶稣的教育目的非常明确:透过感化、启发、引导的教育手段,达到改变、更新人心的目的。
比如有人比喻说,耶稣的十二个门徒是耶稣所创办的第一个“基督教神学院”里的神学生,其中,门徒彼得在跟随耶稣的三年里,他的个性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主耶稣所对付、所塑造,一直到最后被主彻底改变,成了一个被圣灵彻底更新的人。耶稣的其他门徒,也都经过耶稣三年亲自的教诲、打造和训练,被这位老师所改变、所更新。这些当年直接受主耶稣教诲、培训和操练的门徒,后来都成为了改变教会、甚至改变国家命运的重要属灵领袖。这些门徒在他们的老师——主耶稣复活升天以后,遵照主的吩咐,把福音从耶路撒冷传向了世界各地,而且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最后都为了持守基督的信仰而为主壮烈殉道了。从门徒们被改变和被更新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基督教历史上第一所“神学院”的第一位老师耶稣,其教学的方法和手段,成了后来基督教神学教育的依据,也成了近两千年来教会做神学教育侍奉的仆人和使女们的榜样。
弟兄姊妹都知道福音书里记载的耶稣和一个撒玛利亚妇人谈道的故事。有一天耶稣外出传道,到了中午,他口渴就来到一口井边,坐在那里歇脚,正好遇到一位来到井边打水的撒玛利亚妇人。犹太人是看不起撒玛利亚人的,但耶稣却不是这样。相反,耶稣首先尊重她,然后像一位耐心的老师一样,开始对心情紧张的撒玛利亚妇人循循善诱,用神的道来启发她、引导她、开她的心窍。这个故事是非常典型的,让我们看到了主耶稣怎样透过尊重、提问、引导、感化、对话的过程,一步一步地让一个本来心里有抵触情绪的撒玛利亚妇人,慢慢在自己的里面发生了变化,直到被耶稣所更新,最终接受、相信耶稣就是神所派来的弥赛亚(参约4:1-42)。
这些经文都启发我们认识耶稣教导的目的:不仅仅是要他的门徒、学生得着这些属灵的知识,更重要的,是要人明白天国的福音,也就是悔改的福音,好叫一个人的内心被改变、被更新——这就和犹太教的宗教领袖们的态度截然相反。犹太教的教法师们根据旧约的律法,要给人定罪,把他们眼里的罪人都排除在受教育的范围之外——也就是说,排除在了神的爱之外。他们不想做改变的工作,也不想做更新人心的工作,而只是简单地给人定罪,然后把他们扔给了魔鬼,让他们下地狱;而耶稣却是来要拯救罪人,改变我们,使我们罪人得着重生。
自从1980年中国教会恢复开放以来,三十年中,我们亲眼见证了神恩待北京教会和中国教会——把得救的人数天天加给我们教会。为了满足教会对传道人、牧师的需要,1980年华北、西北十个省、市、自治区的教会在北京联合成立了燕京神学院。今天,燕京神学院有二十位老师、一百二十多名神学生,他们都是来自华北、西北十个省、市、自治区教会年轻的弟兄姊妹,以及北京教会所推荐的神学生。这些年轻的弟兄姊妹在燕京神学院接受属灵生命的操练和神学知识的装备,经过四年的学习,他们回到各自的家乡教会去承担那里的侍奉圣工。
海淀堂就有好几位牧师、传道人是从燕京神学院毕业的。今天,在华北、西北十个省、市、自治区的教会负责人中,就有相当一大批人是从燕京神学院毕业的。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中,燕京神学院已经为华北、西北十个省、市、自治区的教会培养了600多位传道人。燕京神学院今年8月召开了换届董事会,感谢神的恩典,我被聘任到燕京神学院服侍,做神学教育的事工。今天,在燕京神学院做神学教育的老师们,努力追求、效法耶稣当年培训门徒的榜样,栽培和打造年轻的神学生,为华北、西北十个省、市、自治区的教会输送更多合神心意的教牧人才。教会是通过牧师在讲台上的侍奉来传福音,神学院是通过课堂上老师的讲课来培养传福音的人。因此,神学院的老师和教会的牧师是一样的,都是为传福音作侍奉。如果没有神学院为教会培养传道人,教会可能就没有牧师和传道人了,信徒们也就成了没有牧人牧养的群羊,这样的光景都不是我们所愿意看到的。因此,神学教育也是传福音,神学院是属于教会的,神学院是为教会服务的,是为教会培养传福音的人的,是教会宣教事工的一个重要保障,甚至可以说,是教会所有的宣教事工中最重要的。
十多年来,北京教会每年都在三月和十月各组织一次全北京各礼拜堂的信徒为燕京神学院奉献。弟兄姊妹们也都会在这两天把早就预备好的奉献款拿出来,奉献给燕京神学院。最近,燕京神学院的老师迫切需要更换一批电脑,海淀堂的吴伟庆主任牧师知道了这件事情,就立刻亲自把奉献款送到了燕京神学院;而且海淀堂还有一位爱主的弟兄为我们老师更换了使用多年破旧的电脑桌,为我们赠送了会议桌。我们燕京神学院的全体师生在主里、在基督里,为海淀堂的弟兄姊妹们奉献爱心而心存感恩,感谢弟兄姊妹对神学教育的支持和奉献!
海淀堂位于全国高等院校聚集的北京市海淀区。今天越来越多的高校也开设了宗教系,包括研究圣经,研究神学,在课堂上讲解圣经和神学知识。教会一方面觉得很感恩,因为世俗的院校也讲圣经,这样就间接地传了福音,我们对此很欢迎;但是另一方面,也给我们这些同样地教圣经和神学知识的基督教院校带来了挑战。当然,尽管这些世俗的大学也上圣经课,但还是替代不了神学院校,因为高校提供给学生的只是宗教的理论的知识,而不是信仰生命的改变和更新。
在神学院里,做神学教育的仆人和使女,所面临的一个最大的挑战可能不是怎么样才能提供更有质量的神学知识,而是能不能像耶稣那样,透过我们的教学实践,使我们的神学生在信仰上、在属灵的生命上得着更新。神学院的使命,就是要透过我们的神学教育,使更多的神学生经过几年的学习和操练,不但在神学知识上得着装备,更是在信仰上得着坚固。这就好比他们刚刚入学的时候是一块铁,经过几年的打造锤炼,毕业出去的时候已经被冶炼成了一块钢。福音书告诉我们,耶稣在地上所设立的第一所“神学院”培养出来的,是一些经过认罪悔改、生命被改变、信仰被更新的门徒。我们也一样,神学院的使命是要打造神学生成为生命被更新的工人。这是神学教育的核心,也是对做神学教育的老师的最大的挑战,因为要想操练神学生生命得着更新,首先,我们这些做神学教育的仆人和使女(包括我自己在内)要不断地追求悔改、接受圣灵的更新和引导,我们才有能力去教育、改变和帮助我们的神学生。耶稣当年培训、教育门徒的见证,成为了我们的榜样,激励着我们效法耶稣的样式,去做改变人心的工作。
愿神加添燕京神学院的老师们的信心和能力,使我们有更大的信心来承担起神学教育的重任,为北京的教会,为华北、西北十个省、市、自治区的教会培养更多合神心意的传道人。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