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思考经文“不是倚靠势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倚靠我的灵方能成事”(亚4：6)，想到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句曾被奉为经典后又被完全否定的名句：“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子无才便是德”原出自清朝张岱的《公祭祁夫人文》中，其中提到：“丈夫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张岱并非原出，更早的是明末陈继儒，他说：“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可多得;其它便喜看曲本小说，挑动邪心，甚至舞文弄法，做出无丑事，反不如不识字，守拙安分之为愈也。陈眉公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谓至言。”不管出处是谁，乍听之下，都会认为其意认为妇女无须有才能，只要顺从丈夫就行。但其实将两句话连起来，可能会发现并不如我们所理解的。因为“丈夫有德便是才”是认为男人要以德行为主，以才干为辅。同理，“女子无才便是德”，也是劝女子以德行为主，并非贬辱妇女不能有才干。这便使我们回到德重于才的传统文化，不管是男是女，不能一味地显露才干，反而更应重视德行。这也使我们想到圣经中对于妇女才德的经文：“才德的妇人是丈夫的冠冕;贻羞的妇人如同朽烂在她丈夫的骨中。”(箴12：4)“才德的妇人谁能得着呢?她的价值远胜过珍珠。”(箴31：10)才德的妇人会得丈夫的称赞，说：“才德的女子很多，惟独你超过一切!” (箴31：29)

回到关于牧者的思考，教会似乎在近几十年中特别看中牧者的恩赐与才干，近十多年来更是提出牧者属灵能力的问题。在笔者刚刚从神学院毕业的时候，教会的长辈总是以有没有恩赐作为衡量牧者的标准，甚至以讲道恩赐为“唯一”的准绳，所以初出茅庐的我，经常因为讲道达不到“标准”而受到批评。后来，讲道方面有些进步之后，各地教会受到极端灵恩的影响，从而兴起一批神迹、医治之风，所以传统教会的牧者(不只是个人)又被指为没有能力、没有属灵恩膏，使得一些牧者受到困扰，从而转向灵恩追求的牧者也大有人在。

作为一位不甘心随大流的牧者，笔者回到圣经寻找关于恩赐、才干与能力的教导，尝试找到一些圣经根据，使得自己不会被各种潮流所影响。

关于恩赐，保罗的书信里有不少的教导，其中以《哥林多前书》尤甚。保罗罗列教会中存在的各种恩赐之后，特别指出“爱”的重要性，认为若是没有爱，一切的恩赐都将成为“鸣的锣，响的钹”(林前13：1)。保罗关于自身的才干方面，自述其最初去到哥林多的态度，“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祂钉S字J”(林前2：2)。因此，可以肯定，今日教会过分高举恩赐与才干，并不符合圣经的教导。况且，我们也实在看到太多的例子，牧者若是仅有恩赐、才干，而不注重德行(遵行神的道)，不单对其自身无益，也对教会产生极大的损失。神对我们的要求就是要“自洁，脱离卑贱的事，就必作贵重的器皿，成为圣洁，合乎主用，预备行各样的善事。”(提后2：21)

关于能力，我们实在更需要回到圣经。试问：“圣经中哪一位被神使用的仆人(除了耶稣以外)，是因为自己有能力?”纵观圣经历史，挪亚、亚伯拉罕、摩西、撒母耳、大卫、以利亚、以利沙、彼得、保罗等，其能力都是出自神，而不是个人有超然的能力。所以，任何牧者都必须认定且确信：“不是倚靠势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倚靠我的灵方能成事”。

那么，有人可能会发出质疑说：“能力是从神而来，问题是别人从神得能力，可以行神迹，如同圣经中的伟人一般，你却没有能力，不能行神迹。”这对于许多牧者来说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使得许多人真的哑口无言。我个人一直说：“感谢主，我没有能力。”但不代表主没有借着我彰显祂的能力。重要的是，我是标榜能力，还是高举耶稣。

主耶稣是大有能力的主，在世上行过许多神迹，但祂却不高举神迹，一心传扬真道，最终祂为了将人从罪恶里拯救出来，放弃神迹的彰显，而以“无能”与“弱者”的形象被钉在S字J上。主耶稣是拼命传道，却不热心行神迹。

任何牧者，都是神的仆人，都要高举耶稣基督，都要传讲真理，却不一定要彰显神迹与能力。就算有行神迹的可能，也是神自己的作为，而非出自个人的能力，亦非个人意愿所能达到的。任何人，在神的大能面前，都是无能的。任何牧者，若要彰显神的大能，就必须是无能的。

作为基督徒，牧者最应该羡慕的与追求的，就是宝贝在瓦器里的能力。如保罗所说：“我们有这宝贝放在瓦器里，要显明这莫大的能力是出于神，不是出于我们。我们四面受敌，却不被困住;心里作难，却不至失望;遭BP，却不被丢弃;打倒了，却不至死亡。身上常带着耶稣的死，使耶稣的生也显明在我们身上。”(林后4：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