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班排长出身的牧师,从前就不怕与人打交道,喜欢走草根路线,现在则是五百夫长教会的主领牧师。如果说,带领教会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我想对你说一句所谓的“行”话:你若能得着小组和小组长,那你就得着了教会!
成也小组,败也小组
2015年,我回到20年前的母会做牧师,碰到第一个头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把硕大的、团契型的小组打散,如何把蜗居在教会围墙里的小组赶入小区。但我很快就踢到铁板——已经抱成团的人,你就是打死他们都不肯分离。(就如同3年前我在会员大会上提出3年植堂计划,会后我收到了18个小组和小组长们整整6大张纸的反馈,绝大多数的意见想法都是观望的、怀疑的、负面的。)
植堂之前,先植小组。我求神给我、也给教会一个印证,如果到时那个地方连小组都植不出来,那还植什么堂?我和太太拿着“福音烧饼”,差不多探访了30来个家庭,只问弟兄姐妹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有一天这里要有新的小组,你愿意出来吗?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口软,没有一个人不被我这位牧师的热情和师母的烧饼所感动的。记得那年登高一呼,荒凉之地竟然冒出了5个新的小组,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如今教会出去了30个家庭,就在那里植了新的堂会。我现在回头看那场战役,有点像耶利哥城墙倒塌,真的好爽!
教会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案头作业,人只要被圣灵感动,什么事情都好办了,问题是面对当下的阻力你怎么办?很多时候我们只是一个“分析师”,只知道沙盘推演,三下五除二,然后归纳总结,再做出合乎逻辑的、平衡的结论,这种带领的方法很安全、很实际、也很有道理。但往往难以突破像城墙一样厚实的现状。作为牧者,你我敢不敢作一个“牵引师”,先抬头看清神的心意、认准神的命定,然后不断把人与神之间的落差拉扯起来呢?不要唯会众的欲望是从,老像一个救火员,而是要有领导导向,学会作困难的、前瞻性的决定。
成也小组,败也小组。植堂就像手中的面团被活生生地撕拉去了一坨,它需要重新再揉进去,才能形成一个新的圆。今年我们连续植了两个分堂,个个都是顺产的“健康宝宝”,这与整个植堂预备期间所有新、老小组的平稳过渡,以及组长们心里的支持、赞同有关。
小组进补,百尺竿头
女人生了孩子要“坐月子”,教会也是一样,连着拓荒、植堂,母堂会失血。如何“进补”,特别是对教会整个同工团队和那些鼎力支持植堂之后风雨飘摇的小组进一步支持,我在主面前祷告寻求,得到清清楚楚的带领。
今年的教会主题是“进入应许,得地为业”,那第一块地就是我们的“心地”。教会设立了“中央厨房”,给予最佳的配置,每日定时向全会众分送“灵修套餐”。基督徒也包括牧师,最大的挑战不是别的,而是每日的灵修。如果灵修不能定时、定点、定量成为生活的习惯,灵修基本是一句属灵的口号,是吓唬别人的。灵修是孤独的,如果你尝不到本身的甜头,那么或虎头蛇尾、或打渔撒网会是常态。
我们从今年元旦开始,由教育执事领军组织团队,按每周5天,每天1篇诗篇,带领进入敬拜;1章经文,诵读默想圣经;1则灵修小品,帮助学习应用。再配上每日金句和应用性的导读提问。这样每个小组的灵修员在清晨6点左右将午夜拿到的灵修套餐,按时送上自己小组的微信平台,并和组长同工连手在小组群里一起分享灵修后的心得。我要求所有的弟兄姐妹在群里不做潜水员,哪怕你灵修之后跟着他人的分享说一声阿们也好。谁知当疫情汹涌而至,教会被迫退到在线崇拜,这份每日的灵修套餐就成为了教会生活中,与神、与人彼此相交的一个相当大的祝福。我在主面前祈求,愿这一年教会有1/3的人能基本养成灵修的习惯,从根本上翻转教会的属灵光景。
如今,在我这位牧师的带头下,小组长以上的同工也都跟进学着用自己的话来写灵修小品,所以已经有人在对我说,以后教会1年可以出1本灵修集了。其实教会和人一样,身体养壮了,做什么事都不难了。
三驾马车,异象先导
教会增长在于小组增长,教会外展在于小组外展。圣灵赐给教会的异象是,“让所有来到印城的华人都听到福音”。我们教会是印州最大的华人教会,近50年的历史,问题是教会不能只成为一个地标性的建筑,她应该是一张流动的深入到每一个小区的血脉!我已经差不多讲了3年了,就像一个啰嗦的老爸已经对儿女讲了一百遍了,但常常还要继续接着讲一百零一遍!
我的眼前有一幅美丽的图画:印城华人教会居中,东南西北在半小时车程之外有4个分堂。而今已经有了西面、南面两个分堂,未来的三五年东面和北面也会接着植堂。这是一场战役,最后的成败就看教会小组整体的实力。为何这样说,因为未来5个堂点,每个堂点按10个小组计算,那就有50个小组。如果50个小组都进入小区,那么来到印城的华人,在半径20英哩之内,无论在哪里,不出半小时就可以找到教会,不出一刻钟就可以找到小组。
我们已经开始布局,准备用1年的时间让每个小组配备“三驾马车”,即组长、副组长和核心同工,以便未来随时可以分殖新的小组。每个小组都要根据教会的异象,说出自己外展的方向,小组不能只是一个抱团取暖的聚会形态,她应该是一个有吸引力、且不断成长的生命团契。它要尽一切可能进入小区,打开家门呼朋引伴,为主去多得一个人、多得一家人。想一想一个小组一年只要在主面前认领一个人、或一家人,教会的前景就无可限量!这两年就因着这个梦,教会已经实实在在地加增了百多人!
牧师时间,事半功倍
没想到这次疫情是“歪打正着”,让作为牧师的我有足够的时间在在线面对面与每一位小组长谈天说地。我以最快的速度开设了“牧师时间”,每天中午1小时,其中半小时开放给所有的弟兄姐妹,与他们聊天,为他们代祷。另一半的时间是专门留给小组长们的,一天一位,就像人口普查,除了聆听他们的家常之外,就是抓紧机会教育,传递教会的异象,分享我从上头的领受和感动。这是为人开小灶,要比那大锅菜整天的培训还要好。
我知道有什么样的组长,就会带出什么样的小组,如果愿意多一点投资在他们的身上,无疑就会有事半功倍的果效。教会未来将要设置两个平行的组织架构:一个是执事会,执事们管“事”,来落实教会的异象和每年的教会主题;另一块则是牧师、区长/区牧、组长,管“人”——来牧养每一位弟兄姐妹,经纬交织相辅相成。所以我未雨绸缪已经开始提醒组长们,要渐渐地从事工型转向牧养型。挑战当然大,但这是一条可行的路。
小组长若要成为小牧者,就需从门徒训练着手,这些年神为我们教会预备了3个很好的已经可以自身繁衍的门训实习课程,我认为它们是“三足鼎立”,缺一不可,所以就鼓励每一个组长以上的同工积极参与学习。一是EE个人生活布道,为期3个月,真枪实弹10次出队,以致每个小组都有预备,随时可以领人归主;二是MER婚姻培训,让人在婚姻中迎见耶稣,小组跟进群体见证;三是Kairos宣教课程或TEE基督生平课程,通过学习这个课程,学员们国度的眼界已经被打开,越来越多的弟兄姐妹开始满腔热情,踏入海外跨文化宣教的实践。
凭心而论,这几年在我们教会,作牧师难,作小组长好像也难,唯有大家都在梦中,才会有一份梦里的甘甜。记得约翰·卫斯理说过一个名言:全世界是我的牧区,我们不敢这样说,但至少教会当下所辐射的地区,应该是我们的牧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