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行传19:8-20
保罗一生漫长而多变化的事工中,他在以弗所停留的时间比任何其它城市都久。本段经文即记载他在以弗所工作的情形:
1.有三个月的时间──他在会堂辩论;
2.有两年的时间──他在推喇奴学房辩论。
我们已从本章经文的前面部分(1-7节)看见以弗所事工的开端。本章经文后面的部分(19:21-41)则记载以弗所的暴乱,那件事导致了使徒离开以弗所。至于现在要讨论的这段经文(8-20节)则只记载保罗的工作情形。
路加记载了一连串事件,-一件都彼此相关,使我们能够了解保罗这两年的工作;特别是如果我们参考保罗在米利都对长老们所说的话,和他稍后所写的书信,会更明白这一串事件。这几件事虽然不多,但饶富意义;本段经文最末了的一句话更是全段的关键所在:「因此主的道大大兴旺而且得胜(中文圣经无「因此」二字)。」整段经文就是在解释「因此」二字。
路加记载保罗进入会堂;有人「心里刚硬不信」;保罗离开他们,到推喇奴学房;在那里有两年之久,辩论教导人;主的道传遍亚西亚一带;保罗行了许多奇事;用大能胜过恶鬼;有人甚至假冒耶稣的名赶鬼,例如祭司长士基瓦的儿子。记载完了这一连串事件之后,路加用「因此」来结束这段叙述。意思是,由于这些行动,这些含义,「因此主的道大大兴旺而且得胜。」显然路加并未打算记录这两年事工的细节,但他摘录一些突出的事实,让读者看出神的道在以弗所遭遇到的困难,以及所获得的胜利。
以弗所的背景
让我们先略为探讨以弗所的背景;然后特别留意观察保罗在以弗所的情形;最后看本段经文所启示的在以弗所发生之属灵争战。
保罗从以弗所写给哥林多教会的书信中说,他打算留在以弗所直到五旬节,他自己解释留下来的原因:「因为有宽大又有功效的门,为我开了,并且反对的人也多。」保罗曾在哥林多停留相当长一段时间。他并未在雅典多逗留。雅典没有甚么反对他的人;雅典本身没有足够的精力起来反对他;因此他在雅典没有太多机会传讲福音。至于以弗所,他说,「有宽大又有功效的门,为我开了。」环境的艰难为使徒制造了绝佳的机会。困难本身有助于使徒传福音。反对越大,将来的得胜也越大。
以弗所最中心的宗教是拜亚底米女神。其庙宇也被巨商富贾当作银行,因此以弗所的商业活动与宗教中心有密切关系。亚底米的庙是公众聚集之处,三教九流的人都可自由出入。发拉尔在他的《保罗生平》一书中说:「这庙宇四周……弥漫着亚西亚的腐败气息。」我们若想到这庙宇庇护着方圆数里之内的各样恶事,就不难了解发拉尔的话。庙里的崇拜本身,其鄙俗败坏更是无可言谕。以弗所全城充满魔法,巫术,和各种希奇古怪的事。那里也有犹太人的驱邪者,在人们原先的迷信之上,又添加许多他们自己宗教里的巫术和邪术,自称能引用希伯来仪式里的字句去赶鬼。
使徒保罗到达了这样一个富庶繁华,异教盛行的城市。这里有许多反对他的人,甚至在会堂里的弟兄中也有与他对敌的,这点从他在米利都对长老说的话中可得知。他的敌人中,居统治阶层的不多,反而多是那些生意受到影响的商人;也有的反对是从那些苟且行淫,作恶多端的祭司发出的。保罗写给以弗所的信里说:
「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乃是与那些执政的,掌权的,管辖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属灵气的恶魔争战。」
保罗就是在以弗所,深深感觉到那与他敌对的幽暗世界,这也是我们今日所当警愓的。在以弗所,那个幽暗世界的势力庞大无比。保罗远比他在雅典,哥林多,腓立比,或其它城市时,要更多地面对这一个属灵气世界的反对。
在以弗所的情形
现在我们要看看这位使徒在以弗所的情形。他置身于奢华的环境中,四周被最邪恶的宗教势力包围,他深切认识到属灵气恶魔的敌对力量。他又开始以制帐棚营生。本段经文未提到这一点,但当以弗所的长老到达米利都时,他对他们说,「我未曾贪图一个人的金、银、衣服。我这两只手,常供给我和同人的需用,这是你们自己知道的。」这位基督的伟大使徒,S字J的宣教士,在这城内以制帐棚供给他自己和同工的需要,以完成他的事工。请注意其中的含义。在这个看重金钱,以谋利为一切宗教活动之目标的城里,使徒保罗不但未曾贪图任何钱财,衣服(甚至包括来自基督徒的资助),反而用自己的劳力工作,自给自足。
在会堂里与人辩论
另外,他也在以弗所担任基督的辩护人;有三个月之久,他在会堂里与人辩论;后来会堂里的弟兄开始公然反对他的教训,他就断然离开他们,也叫门徒与他们分离,到推喇奴学房,在那里天天「辩论」。我们必须将这两件事并在一起看,才能得到清晰的画面。这位伟大的护教家一面以制帐棚为生,一面在推喇奴学房辩论;在这个邪恶势力猖獗的城市中,宣讲神的国,述说耶稣的事迹;因为对这一个垂死的希腊城市,他只有一个信息给他们,就是耶稣和他的复活。
但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工作。20章记录了他对以弗所教会长老说的话,他说,「凡与你们有益的,我没有一样避讳不说……我三年之久,昼夜不住的流泪,劝戒你们各人。」他不单单制帐棚,不单单是一个能干杰出的护教家,并且也是群羊的牧者,常带着泪水教训、劝戒他们,以火热的爱观察留意这些带着基督名字的人在灵里的成长。
在推喇奴学房的教导
他在推喇奴学房的教导「有两年之久,叫一切住在亚西亚的,无论是犹太人,是希利尼人,都听见主的道。」我们很容易忽略这节经文,其实它是一扇窗子,让我们看见启示录中所提到的七个教会;复活得荣耀的主曾将他最后的书信给这七个亚西亚的教会。保罗当时在以弗所,一面制帐棚谋生,一面为基督教会作辩护人,此外他也担起牧者的责任,日日流泪劝戒羊群;但另一方面,他也在以弗所一带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宣教事工。很可能腓利门就是在以弗所认识基督,而后被打发到歌罗西建立教会。可能保罗另一个有力的祷告伙伴以巴弗,也是在以弗所被带到基督面前的,他后来负责照顾另一个教会。至于保罗自己也可能常从以弗所,通过盗贼出没的地区,到邻近一带传福音。
另外,他在哥林多后书11章有些话,很可能是他离开以弗所之后立刻写的。他的哥林多前书是在以弗所写成的。他在哥林多后书11章里为他的使徒身分和事工辩护,并且描述他所经历的各样环境,作为他的证明。
「我比他们多受劳苦,多下监牢,受鞭打是过重的,冒死是屡次有的;被犹太人鞭打五次,-次四十,减去一下;被棍打了三次,被石头打了一次,遇着船坏三次,一昼一夜在深海里。又屡次行远路,遭江河的危险,盗贼的危险,同族的危险,外邦人的的危险,城里的危险,旷野的危险,海中的危俭,假弟兄的危险。受劳碌,受困苦,多次不得睡,又饥又渴,多次不得食,受寒冷,赤身露体。除了这外面的事,还有为众教会挂心的事,天天压在我身上。」
看看这位在以弗所的工人。他制帐棚为生,为基督辩护,流泪劝戒、看护羊群,到更广大地域去传福音,向亚西亚人传道(这是他在第二次宣教旅行中所被禁止作的),又建立教会,释放徫大的信息,这一切给他带来许多危险,BP,使他得以与基督的受苦有分;因此他能在离开以弗所不久之后,写下哥林多后书里的那段话。
想想这个人,想想以弗所城中反对他,反对福音,反对基督的那股势力。想想他那颗伟大的心灵,如何为他在稍早宣教旅行中建立的那些教会挂念,操心。想想他所经历的饥饿,焦虑,紧张,危险。他如何结束哥林多后书那段叙述?「我若必须自夸,就夸那关乎我软弱的事便了。」
「于是主的道大大兴旺,而且得胜。」第一,这城的难处制造了传福音的良机;第二,这位使徒完全顺服他的主,决心不让人怀疑他贪图任何经济上的利益,宁愿在夜里劳苦工作,好在日间能自由为神的国辩论;他又流泪劝戒他们;许多时候,他心里挂念着众教会,不实的批评责难常常传进他耳里;他还急切地要写许多书信。这就是保罗在以弗所的情景。「于是主的道大大兴旺,而且得胜。」
在以弗所城内的属灵争战
现在我们来看最引人注意的一件事,就是以弗所城内的属灵争战。首先观察反对的力量。在一方面是以弗所城盛行的巫术,魔法。我们今日并到这一类的事,总是一笑置之,认为那不过是某些人的聪明小伎俩。新约却不作如是想。在面对以弗所和其它城市的巫术时,新约从未说他们是诡计,或人诡谲的小玩意。新约说,这些事都是从撒但来的,不过是利用被鬼附的人行出来。我们今日看待这事时,也不可掉以轻心。以新约的观点而言,这一切不单单是小诡计,而是撒但的实际行动。透过黑暗的阴谋和巧妙的操纵,某些实际的信息就传达给人们,实际的结果也相继产生,这是无可否认的。有些人否认靠着巫术和邪灵之名可以产生实际的事,那是因为他们未仔细审查这一类的事。以弗所当时就是充满邪恶的势力,位于幽暗世界的掌权者统治之下。
另一方面,保罗来到了以弗所,这是一个圣灵工作的大好机会,也是传扬神儿子之名的良机。保罗和他的同工成了圣灵工作的工具,来敌挡邪灵;透过这些工具,基督得胜的名将击败那败坏、腐蚀、可咒诅的幽暗世界之势力。
有了这种认识,再来看这段经文所宣告的内容。11节说,「神藉保罗的手,行了些非常的奇事。」这里有一个区别,千万不可忽略。路加不是说,保罗在以弗所行了奇事;他是说,神藉保罗的手行奇事。彼得在五旬节,受神的灵光照和默示,说到奇迹:「神藉着拿撒勒人耶稣,在你们中间行异能奇事神迹。」保罗不是自己行神迹;甚至主在世时也不是靠自己行神迹;他们都是工具,神藉着他们将人认为奇异的事行出来。神迹不是破坏法则,而是在我们所明白的法则范围更高的层次中运行另一种法则,因此,对人来说是奇怪的,但神却不以为奇。神不受我们人所知道的少数法则限制。神是受他自己的宇宙法则所控制,只是我们不知道他的全部法则,因此当我们看见在最终法则范围内运行的活动时,就称之为神迹,意思是神奇的,奥秘的,但那不是破坏法则,也不是视法则于不顾。
以这里记载的事为例。有人从保罗身上拿了手巾或围裙,让病人触摸,病人就得了医治。这对我们是一项神迹。但如果神决定要透过保罗这个人,行医病的奇事,我就不认为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神迹。这一切都是很自然而有趣的。他们取走了手巾和围裙。「手巾」的意思很容易遭到误解,直译的话应该是「汗衫」。这两样是保罗作工时必用到的。保罗并未行神迹,是神行了神迹。如果神要在这些人所能明白的范围之内行神迹,以嘉奖他们的信心,我又有何权去质问神呢?这启示一个事实:神迹本身是一种灵方面的活动,不需要有一番可被接受的哲学来解释它。邪恶的人也常行神迹。魔鬼也可以向可怜的瞎子行神迹。许多时候魔鬼的神迹会叫人大契一惊。奇迹本身并不表示行奇迹的灵一定是善的,它只是代表灵界的一种行动,这行动是在一个我们意识不到的领域里实施的。
因此,在这一个充满巫术,咒语,魔法的城市里,神行了特殊的奇事。人们甚至只要拿保罗工作时穿的衣物,让病人触摸,就可使病人得痊愈。神集中在一个较低的领域中工作;因为-一个行在物质范围内的神迹,都低于属灵范围内的神迹。最大的得胜其实不在病人得医治,而是那些人被称为神的儿女,被带入生命更高的道德里;这是属灵的神迹。为了得着那些人,使他们相信,神让他们看见,他们以前认为一定与假宗教有关的神迹,也可以藉着保罗所宣讲的基督圣名而行出来。
然而得胜也造成一个危机。有几个行邪术的人想套用保罗的方法。他们已用过其它的魔法和咒语,但他们如今居然说,「我奉保罗所传的耶稣。」结果立即显出来。这些与主相距如此遥远的人,不可能赢得主所赢的胜利。当他们说,「我奉保罗所传的耶稣,」时,在那一刻,有恶鬼回答说,「耶稣我认识,保罗我也知道,你们却是谁呢?」这些人发现,他们无法冒用耶稣的名。那使以弗所人感到惊讶、惧怕的,不是保罗所行的奇事,而是一个事实:任何人想要冒用保罗的方法,必定失败无疑。
圣灵藉着他的仆人大大得胜了,基督的名因此得到彰显,教会也因此得到洁净。许多人把与邪术有关的书拿来,放火烧掉。这些书不是属于以弗所城内继续拜偶像的那些人,而是属于教会里的人。他们前来承认,他们平素仍行邪术,仍热衷于黑暗的巫法。现在他们把书拿出来,投入熊熊烈火,尽付诸一炬。
「于是主的道大大兴旺,而且得胜。」这是路加听说或知道这些年以弗所发生的事之后,所得的简短印象。「大大」一词意指无可抗拒的庞大力量。一切事实,力量,都集中在一个主题之下──传扬主的道──不管是犹太人会堂,或希腊学房,或特别的奇事,或有人假冒耶稣的名,或魔鬼的愤怒,都促成了神的工作。这一切事导致一个结果,就是「主的道大大兴旺」。
我们若有保罗的异象和保罗的观念,就不会说由于敌人太多,我们不如放下工作;相反的,我们会留在那儿,直到五旬节;他的事工我们会坚持下去。「要爱惜光阴,因为现今的世代邪恶。」这正是这个故事的精神所在。世代是邪恶的,但邪恶的世代可以为神的仆人制造最好的机会。
我们若希望看见神的道在我们所住的城市里大大兴旺,就必须好好思考这个故事,找出其中的秘诀;将自己顺服在神的灵之下;用保罗那样的谦卑、虔诚来服事主。那么,虽然现今的世代邪恶,神的道必大大兴旺。
使徒行传19:21-41
本段经文的中心点在以弗所的暴乱。一开头的两节经文(21-22节)实际上是为使徒行传后面的部分埋下伏笔。
这两节经文宣告了使徒保罗的心意。以弗所的胜利不能满足他的心,他眺望发白的庄稼,直到目光落在一个属世的权力中心上,他就说,「我……必须往罗马去看看。」那不是观光客心中的「必须」,而是一个宣教士内心的「必须」。这人清楚知道,罗马是世界的策略中心,从罗马有四通八达的公路通往各大城,大道上军旅商客络绎不绝。他觉得如果能得着这个中心,这些公路可以成为主的大道,让的使者将和平的福音带往世界各地。因此他说,「我必须往罗马去看看。」
然而他的计划受到耽搁。他并没有立刻往耶路撒冷去。他只是「打发捉摩太、以拉都二人,往马其顿去;自己暂时等在亚西亚。」我们几乎可以肯定,他的哥林多前书就是在这段滞留以弗所的时间内写成的,里面提到他延迟动身的原因。他在书信末了说,「论到圣徒捐钱,我从前怎样吩咐加拉太的众教会,你们也当怎样行。」在哥林多前书最后一章五节,他提到,「我要从马其顿经过;既经过了,就要到你们那里去。」路加也记载了同一个计划:「保罗心里定意,经过了马其顿……就往耶路撒冷去。」哥林多后书16:8里,我们发现保罗决定留在以弗所一阵子。他原先计划经过马其顿往耶路撒冷去,但他说,「我要仍旧住在以弗所,到五旬节。」原因是,「因为有宽大又有功效的门,为我开了,并且反对的人也多。」然而他并未在以弗所住到五旬节,因为使徒行传20:16里,路加说保罗定意越过以弗所──他已经离开了以弗所,正兼程赶路,想在五旬节以前抵达耶路撒冷。事实上,以弗所爆发的动乱,使保罗不得不提前离开以弗所。他说,「反对的人也多」,并不是指暴动而言。事实上,那场暴动是结束了以弗所对他的反对。
这场暴动发生在五月,正是亚底米的信徒麋集城内的时刻。全城挤满了信徒,暴动就是由这些人引起的。底米丢将制造神龛的工人聚集起来,告诉他们保罗正在作的事。骚乱由此而生,但结果是和平的,基督徒得到了保护和庇护。然后保罗就离开了。当反对者环立,传福音的门大开时,他留下来。他没有留到五旬节。我们已说过,他提前离开以弗所的原因是这场暴乱。
那些人称五月为亚底米月,因为这整个月都被他们用来作宗教的集会,以颂赞亚底米神。这幅画面真是生动而多彩多姿。庞大的人群聚在一起崇拜。他们聚集的戏园,就是保罗的两个旅行伙伴被带去的那地方,一共可容纳两、三万人的座位。这些事实可以帮助我们了解这城所发生的暴动。
然而我们最大的兴趣,还是集中在这画面所给我们的启示:神的道之进展。我们读这故事的时候,有三件事吸引我们:
1.神的道得胜之方法;
2.以底米丢为首的反对势力,其性质为何;
3.也是最主要的,神的道和基督的教会真正的危险,在于这城的书记所采取的行动。
首先来看得胜的方法。底米丢招集同行,对他们所说的话,见证了神的道得胜之事实。他说,
「众位,你们知道我们是倚靠这生意发财。这保罗不但在以弗所,也几乎在亚西亚全地,引诱迷惑许多人,说,人手所作的不是神,这是你们所看见所听见的。这样不独我们这事业,被人藐视,就是大女神亚底米的庙,也要被人轻忽,连亚西亚全地,和普天下所敬拜的大女神之威荣,也要销灭了。」
底米丢承认,使徒的传道是成功的;他所获得的奇妙胜利不但遍及以弗所,并且扩散至整个罗马属下的亚西亚一带。
得胜的方法是甚么?主的道如何大大兴旺普及?第一,是藉着一个完全顺服主的使徒,来到了以弗所。他在以弗所作见证,讲道,教导。主使用他行了许多奇事。他并未打算在以弗所行神迹奇事。主的使徒们都是这样,但是当神要藉着他们行神迹时,他们就成为他行神迹的工具。保罗与基督一样受苦,他也经历了基督要使国度降临时所受的危难。稍后他在米利都对长老说,他是如何昼夜流泪,为神的道经历试炼。
神的道大有能力地传开了,因为神针对特殊的需要,行了特殊的神迹。不要认为我们今日也需要同样的神迹。如果神迹不再出现,那是因为无此必要。神绝对不会为了叫他的使徒声名远播而行神迹;惟有特殊的环境需要神迹时,他才会行神迹。
接着观察以弗所教会成长的本质。他们是用一个消极的行动──焚毁行邪术的书──而赢得积极的胜利。稍后城里的书记在处理暴动事件时说,这些基督徒「并没有偷窃庙中之物,也没有谤讟我们的女神」。这些人并没有闯入庙中,偷取财物。他们也没有集会,毁谤亚底米女神。这些人得了甚么样的胜利呢?为甚么底米丢纠集银匠闹事?因为他们的生意一落千丈。这和保罗一行有何关系?悔改相信的人因生命改变,而导致行为的改变,不再去拜女神。使徒并没有毁谤女神,是因为这些男人女人内心有了改变,不再觉得有需要去拜亚底米神。这就是他们的得胜。在以弗所的男女,他们自己成了神的祭坛,不再需要银龛去拜亚底米。他们知道可以靠着圣灵与神交通,当然不会再花钱在银龛上。这是教会得胜的方法之一。人们里面有了新的生命,新的东西取代了旧的东西,新的生命胜过了旧的欲望。在美国有一种奇怪的树,叫作灌木丛橡树。春天的时候你若下到乡间,会看到这些树上仍然枝叶扶疏,去年的叶子没有掉光,而附近其它的树都因去年秋、冬的暴风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了。但是春天以后,新的生命滋生,矮橡树上的旧叶子就开始逐渐凋零。那经历暴风雨仍屹立不动的树叶,纷纷在新的生命下屈服了。它们曾在暴风雨中啸嗷自得,但是新生命一旦萌芽,它们立刻静悄悄地掉落了。这就是以弗所的得胜。不是表现在反对偶像上,而是表现在与神的交通上。一切旧的势力都被新兴的力量所逐退。
请留意他们成长的迅速。以弗所城的商业都受到影响;以弗所原来的宗教也岌岌可危;整个罗马控制下的亚西亚都受到波及。虽然这些人「没有偷窃庙中之物,也没有磅讟女神」,但制造银龛的行业仍首当其冲受到打击,对亚底米的崇拜也深受威胁。如此,旧有的邪恶势力受到了个人所表现之新生命的威胁而摇摇欲坠。
其次来看反对的性质。这里最显着的一件事是底米丢的那篇说辞里所呈现的哲学。底米丢反对的主因是,他们的商业利益蒙受了损害。银匠本身并未遭受攻击,只是他们的收入较前减少。这就是整个原因。另一个理由是,宗教受到威胁。底米丢在那个私下的集会里,对同行的工人说,
「众位,你们知道我们是倚靠这生意发财。这保罗不但在以弗所,也几乎在亚西亚全地,引诱迷惑许多人,说人手所作的不是神,这是你们所看见所听见的;这样不独我们这事业被人藐视,就是大女神亚底米的庙,也要被人轻忽,连亚西亚全地,和普天下所敬拜的大女神之威荣,也要销灭了。」
他这番话不自觉地透露出反对的真正动机。这使我们想到福音书里的一个故事。有一次耶稣抵达加大拉人的地方,在那里遇见两个被鬼附的人,他就将鬼赶出去,使那两人得释放。看见的人跑进城,将「这一切事,和被鬼附的人所遭遇的事,都告诉人」。「这一切事」是甚么?显然是损失猪的事;至于两人得医治的事是包括在「和……」里面,是其次的。这正是以弗所的情形;「一切事」是指他们的生意受影响,「和……」才指宗教受威胁。
如果这才是他们反对的动机,那么来看看他们表达的方式。首先是聚会,有一群工人聚集;然后是混乱,「有喊叫这个的,有喊叫那个的。」路加的笔触还带着几分讽刺,「大半不知道是为甚么聚集。」
亚历山大──我猜想他是一个铜匠──想要叫群众静下来,听他宣告他们原与这些宣传无关,但是没人理睬他。群众最后同声喊着说,「大哉以弗所人的亚底米阿!」如此达两小时之久。这一类的反对绝对是徒劳无功的。属灵的力量永远不会如此被摧毁。戏园的一场混乱原在神的控制之下,因此才会有些人喊叫这个,有些人喊叫那个,而大部分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聚集的原因。他们惟一的共同点就是同声喊叫。一个谎言说出来,即使得到一千个回应,它仍不能变成真理。以弗所教会没有必要惧怕这种激昂紊乱的场面。这一类的反对永远不会阻碍神的教会前进。教会真正的危险,是从城里书记出面调停那一刻开始。
这城的书记作为一个政客,他的表现绝对值得赞许。我对他没有成见。我喜欢听他演讲,听他带着讽刺责备叫嚣的群众。他事实上如此说:你们说的不错,亚底米是伟大的,所以你们用不着喧嚣喊叫!当人们聚集,同声喊叫一件事时,我们能肯定的说,他们一定是对那件事有所怀疑。
我不晓得这个人究竟对他自己说的那句话的力量明白多少:「他们并没有偷窃庙中之物,也没有谤讟我们的女神。」我不知道他是否看见话语之外更深的含义;但由那句话可以演绎出:不是这些人,而是属灵的力量最后将获胜;一切的喊叫喧闹都无济于事。他提出两条解决之计,来提醒群众应付难题的正确态度。如果是商业上的纠纷,就告到公堂去;如果是涉及公众的事,可以「照常例聚集断定」,让那个自由人组成的团体处理。另外他也提醒群众,这样闹事鼓噪是危险的。虽然以弗所现今是自由的,但除非他们能对这次暴乱提出合理的解释,否则以弗所可能因此丧失它的自由。他真是一个称职的书记。
但是让我们再来看看这个人,看看他的影响力,他所作的事,和他并未存心要作的事,因为我相信他不是一个生性狡猾的人。他同意,并且认可百姓的迷信。他出面保护基督教,不是因为他钦佩基督教,而是为了求取全城的和平。从以弗所的观点看,我认为他是相当公正的。从一个书记,一个身负一城治安责任的人之角度看,我认为他也相当公允。但他知道以弗所,晓得以弗所正陷于某种危险中;他惟一能作的是,设法止息暴乱,将这群人带回对自己宗教的自得自满中。对他而言,以弗所的平静比甚么都重要。但是,当基督徒得到书记庇护的那一刻,他们面临了比被暴民包围更大的危险。
在启示录中,我们可以找到对以弗所的最后一瞥:「有一件事我要责备你,就是你把起初的爱心离弃了。」从教会历史看,教会得到保护之后,几乎不可避免地会导致一项后果就是丧失起初的爱心。以弗所今日的情形如何呢?
我们再一次引用发拉尔的话:
「以弗所教会的灯台被挪去,已有数世纪之久;它最近的一处回教村庄里,没有一个基督徒存在;它的庙宇已破落不堪;它的港口成了芦苇丛生的水塘;野鸟停栖在萧条的沼泽地上;这个古代文明萃集之地,如今已成了一片废墟。」
这是一个没落城市的写照,描绘出一个衰败教会的光景;这座城没有被教会挽救过来,因为教会在城市的保护下已失去了对主的爱。我们当十分谨慎,不要庆幸世界给我们的保护,以致浪费了我们的精力,丧失了从天上来最高呼召之意义。经过试炼的火,那如纯金的本质才会发出闪闪亮光。受BP的教会总是纯洁的,并且经过试炼就更有能力。受保护的教会往往是岌岌可危的,很容易陷于瘫痪。我并不畏惧底米丢。让他纠集同行,大声喧嚷吧!真理在寂静中仍能屹立不动。然而一旦城里的书记开始保护我们,那么就当求神拯救我们脱离失去爱心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