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十25-37
上回我们说到这个律法师因着他的一颗警醒之心,对神的忠心,他小心翼翼地提问耶稣,要看耶稣这个夫子,这位先知是否传授歪理邪说,引诱人偏离真道,走向灭亡。当耶稣和他一同回到摩西律法,神的话语的时候,他明白也可以放心了,耶稣并没有让跟随者离弃以色列的神,独一的神,即使他带进了新的启示和教训,但从根本上来所,仍旧与神已经赐下的话语,旧约圣经是一致的。那么现在,他作为一个钻研律法的学者,他再问一个问题,谁是我的邻舍呢?此时耶稣没有用列举法,也没有用定义法回答他。他乃是透过讲故事来帮助律法师这个求教者明白关于邻舍的真理教训。而我们将会发现耶稣的故事讲论,第一、符合旧约圣经特别是摩西律法关于关爱他人的原则性、核心性教导;第二、对照耶稣那个时代背景,极具爆炸性和颠覆性的意义;而且,第三、让我们看到神爱世人,甚至道成肉身,赐下耶稣基督的救恩真理。
第一、耶稣讲论,呼应旧约
首先,我们来看,耶稣的教导暗合了旧约特别是摩西律法关于关爱他人的教导。
在强调全以色列人要圣洁,因为耶和华是圣洁的的摩西书卷利未记中,在十九18那里神有话说:不可埋怨也不可报复你本国的子民,却要爱邻舍如同自己。我是耶和华。律法师和耶稣都引用并承认的“爱邻舍如同自己”就是引自这里。这个旧约诫命要求神的百姓,以色列人对待同胞要有完全的爱。不可埋怨、不可报复体现的是消极的爱,不可以伤害同胞。爱邻舍如己则是积极的爱,要给别人关怀,要有理解,要有饶恕,要有尊重,要有信用,要有恩慈,要有公平,要有搭救,甚至要有牺牲。
当耶稣讲这个落难之人故事的时候,毫无疑问,他传达的首要意思是:那些施予暴力和伤害的强盗绝对不是邻舍,而那两个作为同族人的祭司和利未人也算不上是邻舍,因为他们虽然没有加害于人,但见死不救,见义不为,这就是他们的罪。更何况他们是以色列人的教师,他们是祭司和利未人,对神的律法要比普通以色列人要更为熟悉,更加明白。李刚门事件。让我们都记住,圣经和基督教关于罪的理解不但是做了错的事,这只是一方面,同时还有没有做对的事。这我们经常忽略。雅各书四17说,人若知道行善,却不去行,这就是他的罪了。
从这点来看,主耶稣并没有发明什么新道理,包括律法师在内的许多犹太人都会对祭司和利未人的行为嗤之以鼻,因为即使那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人是个外邦人,他们也应当去救他,或者如果他死了的话,就要埋葬他,更何况他是自己的同胞呢!
可能有些人说,犹太人可不会救外邦人,他们都是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他们所理解的邻舍和爱邻舍都是就自己人,本族人而言的。包括这个提问耶稣谁是他的邻舍的律法师,我们也说那暗含着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偏狭的民族主义式的理解。犹太人就都是偏狭排外的吗?犹太人就从古到今一成不变的吗?显然不是嘛!还有人经常下这样的定论,犹太教和旧约律法是民族主义的,排外的,而基督教和新约教导是普世主义的,宽容的。说轻点,这种人头脑简单,说重点,简直一派胡言,对犹太人的信仰和圣经毫无知识。
我们还是来看旧约圣经,难道旧约圣经关于爱人的教导仅限于内部,是民族排外性的吗?就在利未记十九33那里,神有吩咐说,若有外人在你们的国中和你同居,就不可欺负他。住在你们中间的外人,你们要看他如本地人一样,并要爱人如己,因为你们在埃及地也作过寄居的。我是耶和华。律法师是熟悉律法的人,当他问耶稣谁是我的邻舍的时候,我想他不大可能不知道这段经文的吧。当然知道是一回事,有没有实践是另外一码事。不管怎样,旧约已经教导百姓:爱无差等,不分内外;不仅爱自己人,也要爱外人,没有亲疏远近之分。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要给来到我们苏州的外地人市民待遇,要给来到我们中国的外邦人以国民待遇。所以,旧约和犹太教并不一定排外哦,也很博爱啊!当然,这怎么做的到嘛。但是神对以色列人却说,我是你们的神耶和华我,除我以外你们没有别的神。你们作为归耶和华为圣的一群人,你们就是要有这样激进的,这样给力的生活和行事方式。
很明显,旧约信仰的核心教导之一,爱人如己,爱邻舍如己,这个“人”、“邻舍”没有宗教、种族、民族、性别、阶层、社会地位的标签,只是单单的人、邻舍,没有任何附件条件。所以当以色列人听从神的命令,实践爱他人如自己的时候,他们才配受神的子民的名号。所以主耶稣的这个故事的基本教训,重复和呼应了旧约做神子民,关爱他人的教导。
第二、耶稣讲论,振聋发聩
想象一下当时正在听耶稣讲道的犹太听众。当耶稣说祭司见死不救的时候,他们发出了嘲讽声。当耶稣说利未人也视而不见的时候,众人肯定也是嘘嘘声不断,而现在,按照故事套路,肯定下面要出现的英雄应该是什么人,大家肯定都有心理准备,毫无疑问嘛,肯定是一个普通以色列人嘛。可耶稣却说,惟有一个撒玛利亚人救了他。所有的人心里咯噔一下,倒吸了一口气,先前活泼愉悦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为什么呢?因为耶稣说话太刺人了,偏偏说了他们犹太人最讨厌的事物。
撒玛利亚人居住在犹大地北部,就是古时候北国以色列的地方。他们乃是北国以色列人在被亚述帝国掳掠之后与异族大量通婚混居的后代,犹太人认为他们的血统不洁净,信仰不纯正。在耶稣时代前后,犹太人与撒玛利亚人关系非常差,福音书记载加利利犹太人去耶路撒冷朝圣大都选择绕道而行。他们之间不相往来还算是好事了,很多的时候甚至相互仇杀以及玷污对方的圣地。当时的犹太人认为撒玛利亚比任何的外邦人都要糟糕和可恨。犹太人都不屑于提及撒玛利亚人这个名词,就好象很多中国人一说日本,开口闭口小日本,充满了轻蔑和仇视。奇怪的是,日本产品人人都用的很爽,日本又是中国公民出境旅游去的最多的国家。所以主耶稣啊,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太刺激他的同胞的民族自尊心和爱国心啦。
但耶稣正是通过这样令人咋舌的故事来说明:一个真正的邻舍,一个真正的人乃是有仁爱有怜悯的人这样精神价值以及相应伦理行动的人,并不在乎你的民族、宗教、阶级、性别、地位等任何身份。换言之,谁是我的邻舍,谁是我的同胞,谁是真正值得我委身并依靠的群体,并不取决于我们是否一个娘胎生下来的,是否一条龙传下来的,是否一个地方来的。一种基于主耶稣的教导和基督教信仰的社会公共伦理讲究的是公义、良善、正直、仁爱这些美德理念而非血缘、地缘以及宗教认同。
话说在那个火红火红的年代里有个年轻人叫李抗美。他是一个听毛主席话,读毛主席书,誓死保卫毛主席的党的好儿女。一天,他参加完了一个名为“用毛主席思想武装我们的头脑,毫不留情打倒一切敌人”的群众集会后,他欢欢喜喜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结果,他在路上遭遇几个流氓混混。他们毫无缘由,不分青红皂白地殴打他,把他打个半死,就丢下他走了。偶然当地革委会主任驾车经过这里,看见他,从旁边过去了。后来又有一个红卫兵走过,看见他,也照样从那边过去了。惟有一个刚被批斗结束,满身伤痕的历史反革命分子来到那里,看见他,就动了慈心,上前将他扶起,结果从他上衣口袋中掉出一张传单,题目叫《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打倒所有地富反坏右》。他把他送去医院,嘱咐医生和护士赶快抢救。你们说,这三个人谁是李抗美同学的人民,谁又是他真正的阶级敌人呢?
又说望心桥堍躺着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人。偶尔附近有一个牧师走过,他看了看,说了句“好可怜,这世代真是罪恶啊”后就走了。后来一个传道骑着电瓶车飞过,他看见了,耸了耸肩,摇了摇头,气愤地心里说道,“这旁边就是派出所,那些警察难道没长眼睛,没长耳朵,养着他们有什么用。”可是,他也走了。惟有一个路过的和尚,看见他,就动了慈心,上前将他扶起,结果从他的上衣内袋中掉出一张教堂程序单和一份讲稿,题目叫《做好邻舍,得享永生》。他把他送去了附一院。你们说,这三个人中,哪个是那落难者的邻舍呢?
所以,我们每每读到这个撒玛利亚好邻舍的故事时候,经常很快地将自己放在撒玛利亚人一边,而忽视了主耶稣乃是要我们站在犹太人的这个位子上,反思我们的言行作为和意识形态存在多大的偏见和错误。“我们要学像撒玛利亚人,做个好人,乐于助人,”如果这就是我们读这段经文的体会,那我们还是浮在表面上,没有深入下去,没有体会到主耶稣这个故事带给我们的冲击和震撼。
我父母给我讲过一件事,我至今无法忘记,也终将不能释怀。那是在几年前的烈烈夏日,我老家镇上一个外地打工仔中暑还是被撞不得而知,反正倒在了马路上,好长时间里,路过的人没有一个上前施救或者报警。最后他死了。我义愤填膺的问父母,为什么不去救?他们说,不能去,万一是有人设计的陷阱怎么办?万一你救了他,他反咬一口说你伤了他怎么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惹事上身。我说,人人都这样想,那轮到你自己怎么办?那就自认倒霉,听天由命了呗。你们觉得我父母冷血吗?你们觉得他们没有爱心吗?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样的话很耳熟吗?也许你也从你父母听到过的吧,也许你也给自己的儿女这样交代过的吧。在外面,少管闲事,你自己没事就行了。
撒玛利亚人所作的事今天我们中国人敢做吗?南京彭宇案大家听说过吗?西安张衡案有谁了解吗?昆明彭女士案你们知道吗?都是见义勇为,帮助受害者,结果受害者反咬一口,说他们是施害者。彭宇被法院判败诉,作了好事还被索赔。张衡有口莫辨,旁观者都亲眼目睹,却无一为其作证。彭女士也是被纠缠了很久后才得以脱身。好人没好报的事情霎时间在我们周围随处可见,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圣经说,只因不法的事增多,人的爱心就渐渐地冷淡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难不成下一次看见一个人倒在地上,你上前,先高声大叫“大家听着,人不是我撞到的,大家看清楚了啊,我现在要扶他起来了,”然后跟那人说“喂,别赖我哦,我可是好心救你。算了,这样吧,你先写个字据,申明不是我撞到你的,行吧。哦,等等,拿我的手机,把整个过程给摄下来,这样警察来了也不担心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这个撒玛利亚人看见人落难,二话不说,扶他起来,给他敷药,带去疗养。他不怕惹祸上身吗?他身份可是很特殊的哦,一个犹太人恨之入骨的撒玛利亚人,带着一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犹太人,然后又进入耶利哥这样一个犹太人的村子,天晓得当地犹太人会怎么看待他,怎么对待他啊!可是他顾不上这些,他只知道要帮助、医治和搭救。他的全部举动出于怎样的心呢?圣经说他动了慈心,他心存怜悯。他做这件善事完全出于单纯的爱和慈悲,而没有利益计算,他不是为了得回报得好处得奖赏,相反,他很可能还会遭遇误解甚至被害。在他一步一步走近耶利哥的路途中,在他面对耶利哥犹太人一个又一个或冷漠或奇怪或凶恶的眼神时候,他在想些什么呢?他去医治别人,拯救他人,却也将自己的性命安全也搭上了,这是何等大的爱?这难道不是牺牲的爱吗?他一步一步下到耶利哥的路途难道不让我们想到讲故事的这个人他自己和他所作的事吗?
第三、耶稣讲论,直指救恩
是的,亲爱的弟兄姐妹,正如古代教父认为耶稣就是这个好撒玛利亚人,带给我们医治、平安和救赎。其实我们每个人就像这个落难之人,我们曾经都受罪的捆绑,做了罪的奴仆,我们都被魔鬼这个强盗欺负伤害,我们几近死亡的边缘。我们的社会,我们的世界也陷入混乱、罪恶和败坏之中。谁能救我们呢?难道是知识吗?难道是科学吗?难道是政治吗?难道是哲学吗?难道是领袖吗?难道是自己吗?不,这些都看上去很有用,但是他们却无能为力,或者有时候好像有点感觉了,却很快又带给我们更大的混乱和失望!惟有耶稣基督,成了肉身的道,从上帝而来的上帝,从真光而来的真光,他从天降下,来到我们中间,有恩典有真理,给我们带来真正的出路,带来真正的救赎!可是,这个只活了三十几岁的犹太人木匠的儿子,没有什么学问,最终死在S字J上,这难道就是神带给我们的救赎之道?他以及他的S字J就是上帝应许我们的道路,真理和生命?因着他我们要被更新,因着他这个世界得以改变,有吗?这太不可思议了吧,怎么可能?
使徒保罗说,深哉,神丰富的智慧和知识。他的判断何其难测!他的踪迹何其难寻!而先知以赛亚告诉我们说,耶和华我们的神的意念非同我们的意念,他的道路非同我们的道路。天怎样高过地,照样,他的道路高过我们的道路,他的意念高过我们的意念。这是上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