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笔者理解,在今日教会的聚会或礼拜中,常被使用的音乐可被大致分为三类:“大众歌谣”、“敬拜赞美”、“严肃诗歌”。
类别特征
所谓“大众歌谣”类,其音乐以单声部音乐为主。音调多为无声或七声,贴近大众的音乐需求,使用率最高。
所谓“敬拜赞美”类,这类音乐移植流行音乐,音调风格多样。形式上既有适用于群体敬拜、歌颂神的主调音乐,也有个人灵修式的默想歌曲。歌词的选择包括了直接引用经文在内的几乎所有的形式。
“严肃诗歌”给人的普遍印象是有着格律形式的古典圣诗(以400首的《赞美诗(新编)》为典型)。这类音乐既注重音韵与歌词的契合,也处理人文情感与经丈原旨诠释之间的平衡。它包括了专业与非专业作曲家用共性与个性的作曲法创编的各类理性与感性相融合的诗歌。对听众来说,“严肃诗歌”的艺术性较高,给人思想与感受的空间较大。
唱作与创作
传统作曲家在做学徒时要经过多种技能的训练。他们除了需要熟练掌握至少一种乐器(往往是钢琴)外,还要训练和声、复调、曲式与配器等创作基本功。即便踏上了职业的道路,这些人也需要不间断地培养自己的创作技巧,吸收新的音乐感觉,积累与沉淀。
一首宗教作品在专业的作曲家手里要经过构思、排算、草稿、修改等多个工序。他既要考虑歌词的意思,也要雕琢旋律的运动方向;既要考虑主曲调的清晰度,也要兼顾其他曲调的纵向配合;既要考虑音乐中的对比,也要控制整体音乐的统一;既要讲究人们听起来的感受,也要追求个人创作中的偏好和新意。每一个作品都是创作者的“诗作”,是他的“孩子”。
因此,作曲是理性与感情综合的工作。但并非每首作品都需要高度的理性与真挚情感的并驾齐驱,有些音乐作品所需要的音乐知识与理性的参与是不多的。比如民歌、校园歌谣,甚至是流行歌曲中的曲调部分。这类创作也被说成是“唱作”。
我们知道美妙动人的音乐不一定是由经过音乐知识专门学习的人作成的。这些民间作家有着非常出色的营乐感觉,他们的生活土壤也是其能创作出优秀作品的重要因素。如今在聚会中,不少教会唱的大多是这类作家笔下的群众式的歌谣,这些歌谣优美、贴近民风,因此广泛传播且为人喜爱。这些作者是很有恩赐的。他们是曲作家,但不能称为作曲家。他们的作曲法是唱作,而不是创作。
面临的挑战
中国人自己创作的严肃诗歌多半是对古老的欧美传统诗歌的模仿。许多作品中的中文歌词与西方音调间有这样那样的不和谐。虽然也有一些优秀的具有原创意味的圣诗,但整体听来,音乐风格单一,作曲技术陈旧。因此,希望能有更多专业的作曲家为内地教会创作新风格的中文圣诗,歌词可以直接引用经文,如《诗篇》。
内地专门从事敬拜赞美音乐创作的人非常少。因而在礼拜中用的诗歌多半来自海外。但音乐质量上参差不齐,且最大问题是在聚会时的使用方式上,尤其是音响音场的控制上。一直以来嘈杂、吵闹是教会内对敬拜赞美的主要批评。因此,希望能有更多的专业音响工程师或音响师来参与工作,让青年人喜欢的敬拜形式更有生命力。
大众歌谣式的诗歌乃是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它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在歌词方面。选诗者在礼拜中挑选诗歌的标准不仅要曲调亲和,容易调动情绪,也要与讲道信息相一致,思想内容合乎神学原则并且积极向上。另外,以个人经历为歌词的诗歌从某方面来说应当避免在礼拜中使用。因此希望牧师或传道人能多多参与到大众歌谣的唱作中去,并且也能对目前信徒喜爱的歌谣进行把关、引导。
出于信心的工作
在中国内地的教会中,音乐能在礼拜中起到的作用是很有限的。这不仅因为教会牧养者在神学受教过程中缺乏对仪式音乐的各种范式及其效用的了解,还因为音乐带领者在接受音乐训练时有意无意忽略了音乐与神学、神学与音乐之间契合性的查验;同时,当下教会中信众的普遍音乐素养偏低,也是导致现今状况的内因。
虽然我们在聚会或礼拜中都会使用音乐,但并未认识到音乐既可以用来提升聚会的敬拜品质,更可以起到教导、牧养的作用。另一个不好的现象是,懂一点音乐及其效用的人又总是在批评甚至攻击在这方面有难处的教会,但目前又没有更多人能创作出中国信徒喜爱的诗歌。
教会的状况是上帝在掌权,教会的进展是上帝关切的事,每个当下的处境,都有其背后复杂的原因。就音乐创作来说,我们不得不看到这样一个事实:大众诗歌能深入人心,甚至比严肃诗歌更能带来面广教深的效果,带来敬拜赞美的激情。
我们当守住圣洁,相信主必会引导我们手里的工作。或是唱作,或是创作;或是严肃音乐、或是流行风格。只要出于神,一切都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