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传道人待遇的问题,这些年来在国内教会已经引起了不少的讨论,也有些许改善的迹象。但传道人该有怎样的待遇方才合适呢?本文尝试就此做一点实践性的思考。
一、传道人该受敬奉
传道人待遇难的问题多半就是个观念问题。如果我们坦诚地看教会,决定教会行为的,既不是某个领导,也不是真理教义,多数就是教会的观念。我们的上一代传道人基本处于一种贫困线,这给教会留下了一个理所当然的观念——传道人就该有衣有食就当知足——衣食之外就应该别无他求了。
实际上,圣经告诉我们:善于管理教会的长老,当以为配受加倍的敬奉,那劳苦传道教导人的,更当如此。(提前5:17)那些专职的传道人,不仅应该有薪俸,而且应该是“加倍”和“更当”的敬奉。除非提升传道人的素养,改善传道人的素质,不然,中国教会不会有出路。除非改变中国教会的这种观念,不然,中国教会传道人的问题不会有解决的可能。
二、圣经的参考值
传道人该有怎样的敬奉,其实圣经是有教导的。国内一位在一线牧会也在行政系统管理过的牧师说到:在旧约,在圣殿中供职、没有田地产业的利未人,可以接受其他十一个支派献上的十分之一。依此标准,专职传道人可从教会领取薪水的标准应在教会会友社会收入平均水平之上。主也命定叫传福音的靠着福音养生;(林前9:11、14)善于管理教会的长老,当以为配受加倍的敬奉,那劳苦传道教导人的,更当如此。(提前5:17)依此教导,传道人有权利接受所服侍的对象给予物质支持,甚至可以是“加倍的报酬”,或高出社会工作的薪酬。
三、社会的消费率
笔者记得曾经在一间同学侍奉的教会证道,同学的薪水当时是260元,当地小学教师的平均工资是3000元,相差十倍之多。笔者曾间接提醒同学的牧师应该考虑传道人的待遇问题,不料对方的回答是:“我当初到教会侍奉的薪水是13.86元,现在的神学生好多了!”这位牧者是一位认真职守的牧者,但疏忽了一个基本的社会变化,物价上涨了,消费提高了,信徒本身对传道人的支持变少了,当今教会的管理更加规范化了。因此,传道人的薪俸也应当与时俱进。其中一个参考的因素就是社会的消费率。过低的敬奉根本无法让人过上一个有尊严的生活,当一个传道人尚在为生计而挣扎时,他何以能安心侍奉?教会对传道人薪俸的苛刻,反映了教会对传道这一执事本身的藐视。提升教会的影响力,就要从传道人的培育和养育着手。
四、教会自身能力
当然,传道人的薪俸还需要考量教会实际的收入。圣经的原则是在什么地步就照着什么地步行,在某些偏远山区侍奉的传道人,他们往往需要带领很多间小教会,而一间教会也许就只有十几个老人信徒,他们自身难保,何以有足够的奉献支持传道人?这不是传道人不努力,也不是教会没爱心,而是农村萎缩下的萎缩的农村教会的实际能力局限了他们的奉献能力。因此,他们需要接受其他教会的帮助,也需要自力更生地创业和增加收入。
五、当地福利制度,信徒平均收入
传道人的待遇还可以参考当地的社会福利制度,考虑信徒的平均收入。从而让传道人过上一个体面的生活。对于节假日,教会应该考虑传道人的福利,补贴。
六、同工同酬,男女平等
有些教会以性别决定薪资,比如,男传道薪水高,女传道薪水低。圣经的原则是在什么人面前就做什么人,也就是说,在当下一个男女平等的社会积极共识下,教会的待遇应当体现出同工同酬,男女平等的原则。
七、按需补贴,有恩有爱
除了一般固定薪俸,传道人待遇的问题还当适当照顾有需要的同工信徒,体现教会的仁慈原则。圣经说,上帝的心意是要看顾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对平信徒尚未如此,对劳苦侍奉的传道人更当看顾他们实际的家庭需要。
八、比照教席,符合实情
加尔文和路德的改教原则,从圣职的礼服到待遇都提出了参照教授原则。加尔文提出神职人员的服装应参考当地教授的服装,而待遇也要参考教授的待遇。但实际上,今天,但多数传道人的薪水甚至不及当地小学教师的一半。据笔者了解,大多数甚至条件不错的城市教会,其传道人的薪俸也不过是当地小学教师的1/3到1/2之间。在一间完全有能力解决传道人待遇的教会中,这其实是对传道圣职的羞辱!传道人的待遇至少应该参照当地中小学教师。
九、按劳奖励,级别有序
圣经的原则反对平均制。传道人的待遇理当按劳分配,有规有矩:当圣经提出“当受格外的敬奉”时,就体现了专职教牧人员的待遇应当遵从贡献和职份的原则。圣经的教导是,传道人要高于行政的长老,薪俸都要体现出侍奉者的能力和贡献(提前5:17)。贾玉铭提出给每个传道人在教会明显位置放置个人奉献箱的方法,以体现传道人贡献与收入挂钩的原则。
十、改变观念,提升牧职
今天,决定传道人待遇的是观念,而非教会能力。你要想解决就一定会有解决之道,你不想解决,无论有多好的条件,你都不能解决。教会的质量与传道人的素质熙熙相关,而待遇在很大程度上能决定了传道人的素质。教会理当提高选拨和培训传道人的门槛,同时提升其待遇。如此,我们的教会才能进入了一个良性的循环。
教会的问题本质上依旧是灵性、信仰理念、体制与管理的问题。归根结底,依旧是领袖的问题,搞不好传道人的培育制度,做不好传道人的养育制度,就不可能有真正健康的教会。前者是建立合理的传道人培育制度:如何产生传道人,后者是建立合适的供给制度,让传道人过上有尊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