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文:约21:1-23
耶稣被钉S字J之后,门徒们的信仰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虽然复活的主也曾向他们显现,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忧伤却一直不曾消除。面对灵性的低谷和生活的窘迫,彼得作出了一个无奈的决定——“我打鱼去”,其他门徒当即响应——“我们也和你同去”。然而,他们出师不利,“那一夜并没有打着什么”。就在此时,耶稣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在他的指点下,他们打到了鱼,而且是153条大鱼。打到鱼后,耶稣亲自烤鱼,为他们预备了丰盛的早餐。饭后,耶稣和彼得开始了对话。面对彼得重操旧业的举动,耶稣没有严厉责备,但他对这个事情有自己的态度。这次对话,耶稣的目的就是向彼得表达他的心意。在全部的对话中,有一句非常关键的话——“你爱我比这些更深吗?”彼得爱主吗?这个问题当然是毫无疑问的,耶稣清楚这一点,谁也不能因为彼得走向打鱼的老路就全盘否定他对耶稣的爱。然而,爱是有程度的,肤浅的爱和深刻的爱,有着天渊之别。彼得肯定是爱主的,但他对主的爱达到了怎样的程度?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因此,耶稣问话的中心就是“你爱我比这些更深吗”。耶稣这句话中的“这些”何指?应该指的是渔网、渔船和所打到的鱼,以及打鱼这个技能和职业。耶稣问话的意思是,你爱我比物质的东西以及自己的前途更深吗?与彼得的对话中,耶稣向彼得指出了爱主的三个层面,值得我们反思。
一、爱主就要舍弃
耶稣问彼得:“你爱我比这些更深吗?”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彼得面前的,是他赖以生存的器械——渔船、渔网,以及耶稣所赐给他的153条大鱼。俗话说:“民以食为天。”打鱼本来就是彼得赖以谋生的手段,而鱼的确是他的生活所需。不过,在这里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彼得是已经将自己奉献给耶稣的人,他应当为主而活,不能继续为自己而活。三年前,还是在加利利海边,彼得和兄弟安德烈一同打鱼,他们“整夜劳力,并没有打着什么”,但在耶稣的指点下,“他们下了网,就圈住许多鱼,网险些裂开”,“把鱼装满了两只船,甚至船要沉下去”。这次经历之后,彼得兄弟“把两只船拢了岸,就撇下所有的,跟从了耶稣”(参路5:1-11)。他已经决意离开打鱼的行业,并且已经跟从耶稣有三年之久。现在,怎么又回到老路上了呢?追其原因,是因为他们在生活上遇到了难处,于是就想到了重操旧业。因此,耶稣问他:“你爱我比这些更深吗?”耶稣提醒他,真正爱主的人,是不会为物质的暂时性短缺而减少或放弃对基督的爱。相反,他会为了爱主而舍去一切。这事之后,彼得领悟了耶稣的用意,并且按着他的要求做了。此后的彼得,彻底放弃了打鱼这个职业,将毕生的精力都用在福音的事工上了。
今天的基督徒,也会像彼得一样,遇到类似的问题。我们爱主,这是没有疑问的,但现实生活无比残酷,逼着我们减少对基督的爱,它会让我们贫穷、受苦,有时甚至到了生活也难以为继的地步。面对生活,我们必须处理很多纷繁复杂的问题。怎么办?是不是还要继续坚持自己的信仰呢?我们也许会退缩,也许会妥协,也许会放弃。当我们手里握有许多自认为很宝贵很重要的东西时,耶稣会问:“你爱我比这些更深吗?”那一刻,主耶稣希望我们能放弃那些你看为重要的东西,你能做到吗?有一首赞美诗,我非常喜欢,它描述了一些基督徒想爱主又舍不得舍弃的奇怪心理,其中一段歌词是这样的:“众人涌进主的国度,十架少人负;众人争夺主的赏赐,世界有谁辞?人虽无心走主道路,仍想主祝福!”多么可怜的光景,但这样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们自己。耶稣说:“若有人要跟从我,就当舍己,背起他的S字J,来跟从我。”(可8:34)又说:“到我这里来,若不爱我胜过爱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弟兄、姐妹和自己的性命,就不能作我的门徒;凡不背着自己S字J跟从我的,也不能作我的门徒。”(路14:26-27)
二、爱主就要服侍
彼得表示愿意为主舍弃一切之后,耶稣又有话说:“你喂养我的小羊。”(15节)“你牧养我的羊。”(16节)“你喂养我的羊。”(17节)耶稣向彼得指出,真正的爱主,单有舍弃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服侍。在世工作时,耶稣将自己比作好牧人。现在,他也将彼得比作牧人。耶稣藉此提醒彼得,应当好好牧养属于上帝的羊群。耶稣选召门徒的目的,就是要培养他们成为教会的建设者,那三年中,耶稣一直训练他们服侍教会的方法。这一次,当耶稣问彼得是否爱他时,其目的就是要引向关于服侍的这个话题。当彼得说出“你知道我爱你”时,耶稣就对他说:“你喂养我的小羊。”是的,爱主是通过爱弟兄来体现的,经上说:“人若说,‘我爱上帝’,却恨他的弟兄,就是说谎话的;不爱他所看见的弟兄,就不能爱没有看见的上帝。爱上帝的,也当爱弟兄,这是我们从上帝所受的命令。”(约壹4:20-21)喂养主的羊,即是爱弟兄,更是爱上帝。
喂养主的小羊,不只是牧者的责任,也是每位肢体的责任。在教会中,总会有软弱的肢体,他们需要我们的喂养,需要我们的服侍。他们的需要(包括灵性上的,也包括物质上的),我们都有责任竭尽全力地服侍他们,这才能显出我们的爱主之心是实实在在的。
首先,要在灵性上服侍。灵性的成熟不是一蹴而就的,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此期间,除了个人的追求之外,每个人都需要得到别人的帮助。这种情况下,大家应当学会彼此相顾,在灵里互相照应,藉此促进成长。特别是那些因失败和苦难陷入软弱中的肢体,更需要我们去关爱,去服侍。保罗说:“除了这外面的事,还有为众教会挂心的事,天天压在我身上。有谁软弱我不软弱呢?有谁跌倒我不焦急呢?”(林后11:28-29)每位基督徒都应有保罗这样的牧者情怀,让我们常常将主内肢体的需要放在心上,并且常常为大家的灵性需求而代祷,而服侍。
其次,要在物质上服侍。对于生活上有需要的肢体,我们应当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上的困难,这也是一种服侍。巴克莱(William Barclay)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位名叫马丁的罗马兵丁,是位虔诚的基督徒。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他遇到一名向他乞讨的乞丐。马丁没有钱,但他看到乞丐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时,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于是脱下他破旧的军服,将其割成两半,将其中一半给了乞丐。那天晚上,马丁做了一个梦,他看到了天堂,看到了天使,也看到了耶稣。马丁注视耶稣时,发现他穿着一件破旧的罗马军服。正在他深感好奇之时,一位天使问耶稣:“主啊,你为何要穿上这件破烂的衣服呢?是谁给你的呢?”耶稣温柔地回答:“我的仆人马丁给我的。”是的,我们所做的每一样微小的事情,在耶稣看来,都是极其宝贵的,他曾说:“这些事你们既作在我这弟兄中一个最小的身上,就是作在我身上了。”(太25:40)
三、爱主就要顺服
彼得第三次表示愿意爱主之后,耶稣向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你喂养我的羊。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你年少的时候,自己束上带子,随意往来;但年老的时候,你要伸出手来,别人要把你束上,带你到不愿意去的地方。”年轻时的彼得颇有个性,容易意气用事。耶稣在这里向他指出,担起牧养羊群的重任之后,不能继续张扬个性,乃要学会凡事顺服。“你要伸出手来,别人要把你束上,带你到不愿意去的地方”,这是彼得后半生将要面对的生活状态。何谓“带你到不愿意去的地方”?《约翰福音》的作者补充道:“耶稣说这话,是指着彼得要怎样死,荣耀上帝”。坎伯•摩根(Campbell Morgan)指出:“耶稣以无限的温柔在向这个人说:使他与过去的光景成对比的,乃是由于S字J从此要成为他人生的准则。”论到好牧人的素质时,耶稣曾如此说:“我是好牧人,好牧人为羊舍命。若是雇工,不是牧人,羊也不是他自己的,他看见狼来,就撇下羊逃走。狼抓住羊,赶散了羊群。”(约10:11-12)每一位负责任的牧人,都应有“为羊舍命”的牺牲精神。然而,“为羊舍命”决不是一个空洞的口号。甘愿“为羊舍命”的“好牧人”,有一个重要的标志,就是顺服,拥有这种品质时,他就可以像耶稣那样,“存心顺服,以至于死”(腓2:8)。面对这个必须做出重大牺牲的问题,彼得没有了面对前面几个问题时的那份从容,他开始有些犹豫。此时的他,本能地想到了他的同伴约翰,于是转身指着他对耶稣说:“这人将来如何?”他可能在想:他是不是也要像我这样,因为信仰而付出如此重大的代价?耶稣回答说:“我若要他等到我来的时候,与你何干?你跟从我吧!”他要藉此提醒彼得:别人如何,与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紧跟耶稣的脚踪,并无条件地顺服他。事实上,使徒约翰的确没有像彼得那样殉道,他属于寿终正寝的自然死亡。“你跟从我吧!”这是耶稣对彼得的一个无比严肃的要求,他必须做到完全的顺服,直到顺服到甘愿为主舍命的程度。此后的彼得,被圣灵充满,大有能力,他的布道,他的牧养,影响了大批大批的信徒,使得耶路撒冷教会无比复兴。随着教会的不断扩展,引来罗马政府的迫害,彼得因此被倒钉S字J,做到了“存心顺服,以至于死”。
一切爱主之人,都需要对耶稣有绝对的顺服,没有顺服就没有服侍,没有顺服就不是爱主。巴克莱说:“爱带给彼得任务,也带给他S字J。爱总是附带着责任,也包含着牺牲。除非我们准备接受这项任务和S字J,否则我们并非真心爱基督。”此话入木三分地道出了爱与顺服之间的联系。扫罗是一个很有能力、很有威望的国王,但他的服侍中缺少了顺服。在一次违命之后,撒母耳对他说:“耶和华喜悦燔祭和平安祭,岂如喜悦人听从他的话呢?听命胜于献祭;顺从胜于公羊的脂油。悖逆的罪与行邪术的罪相等;顽梗的罪与拜虚神和偶像的罪相同。你既厌弃耶和华的命令,耶和华也厌弃你作王。”(撒上15:22-23)我们无论拥有多少爱主的热情,无论拥有多少服侍的技巧,假若缺少顺服,一切都是空谈。
只要认识基督,我们就或多或少都有爱主之心,但这种爱往往不够完全,所以耶稣时常要像询问彼得那样询问我们:“你爱我比这些更深吗?”让我们扪心自问!我们必须记得:爱主就要舍弃,爱主就要服侍,爱主就要顺服。对照我们自己,看看是否已经做到?看看是否正在追求。但愿每位跟随基督之人,都能成为真正爱主之人。愿主亲自引导并帮助我们!
2008年11月2日讲于新西北教会